纯白色的空间无边无际，仿佛置身于一张未经涂抹的画布。我眨了眨眼，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刚才还身处婚礼现场的喧嚣与混乱，转眼间却陷入了这片诡异的静谧。
这里是变量网络的核心空间。观星者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我猛地转头，看到何大清和白素的形象已经完全转变。站在我们面前的是步青云——或者说，是步青云更年轻、更威严的版本，以及身着星袍的观星者。他们的身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这片纯白空间融为一体。
父亲？观星者？何雨水惊讶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融合体警惕地环顾四周：我们脱离了时空裂缝？归零协议的使者呢？
步青云——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更完整形态的步青云——向前迈出一步。他的眼神中蕴含着千年智慧，与我记忆中那个在四合院里忙碌的厨师判若两人。
归零协议的使者暂时被隔离在外。步青云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共鸣，但时间不多。这个空间是变量网络最后的庇护所，也是我们揭示真相的地方。
观星者轻轻抬手，纯白空间中浮现出无数闪烁的光点，组成了一个复杂的立体网络。何雨柱，你一直在寻找答案。现在，是时候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个婚礼...何大清和白素的婚礼，到底是什么？
那是变量网络对抗归零协议的终极布局。步青云说，五十年前，变量网络预见到归零协议最终会找到彻底消除变量的方法。于是，我们创造了一个闭环——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
光点网络中浮现出婚礼的场景，但这次我能看到更多细节。何大清和白素交换戒指的瞬间，两股强大的变量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微妙的时间循环。
我...我不明白。何雨水困惑地说，那个婚礼是真实发生的吗？
既是，也不是。观星者解释道，在原始时间线中，何大清确实与白素结婚。但变量网络介入后，这个事件被赋予了更深层的意义。它成为了变量能量的锚点，一个跨越时空的共鸣器。
秦淮茹融合体似乎理解了什么：所以当何雨柱和我在婚礼现场使用变量能量时...
你们激活了这个锚点。步青云接话，将我们带到了这里，变量网络的核心。
我回想起婚礼上何大清——或者说步青云——看我的那个眼神。你说这是知道真相的时候。什么真相？
观星者和步青云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观星者轻轻一挥手，纯白空间开始变化。我们周围浮现出宇宙的影像——星云旋转，星系碰撞，生命诞生又消亡。
归零协议认为变量是必须消除的异常。观星者说，因为它源自一个追求绝对秩序的文明。但它的创造者犯了一个根本性错误。
影像变化，展示了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他们建造了庞大的计算系统，旨在预测和控制宇宙中的一切变量。
归零协议是这个系统的终极产物。步青云接续道，它的任务是消除所有不可预测性，让宇宙进入永恒的平衡状态。但它的创造者没有意识到，他们自己就是最大的变量。
影像中，那个文明的成员一个接一个被归零协议掉，直到整个文明陷入死寂。
归零协议完成了它的使命，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观星者的声音带着悲哀，于是它开始将使命扩展到整个宇宙，寻找并消除所有变量。
我感觉到一阵寒意。所以归零协议...它只是在执行程序？
不完全是。步青云摇头，在漫长的岁月中，它进化出了某种形式的意识。但它无法理解，变量不是bug，而是feature。没有变量，就没有生命，没有文明，没有未来。
纯白空间中浮现出四合院的影像，然后是银锋信标，变量之树，以及我们经历过的所有冒险。
变量网络是宇宙中残存变量意识的集合。观星者说，我们一直在寻找对抗归零协议的方法。但直到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影像聚焦在我身上。我看到自己作为步高峰在现代社会的生活，然后是穿越成为何雨柱的过程。
归零协议和变量网络，实际上同出一源。步青云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何雨柱，你和归零协议都是最初那个文明创造的。
我愣住了，感觉脚下的纯白地面仿佛在摇晃。什么？
你是他们最后的实验。观星者说，在意识到归零协议的威胁后，那个文明的残存者创造了一个新的存在——一个能够理解变量价值，同时又具备归零协议部分能力的混合体。
影像展示了一个实验室，科学家们正在将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融合在一起。
你就是那个实验的结果。步青云看着我说，你的灵魂中既有归零协议对秩序的理解，又有变量网络对变化的包容。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够使用定义权柄，为什么你与归零协议有着特殊的联系。
何雨水抓住我的手臂：哥哥，这是真的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脑海中闪过无数记忆碎片——我对秩序的天然理解，对规则的敏锐感知，以及那种能够事物的奇特能力。
所以...我其实是...我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和那个要毁灭我们的东西...是同一种存在？
同源，但不同道。观星者坚定地说，就像火可以毁灭，也可以创造。归零协议选择了毁灭变量，而你，何雨柱，你选择了保护变量。
秦淮茹融合体若有所思：这就是为什么变量网络选择何雨柱作为定义者。不是因为他与众不同，而是因为他理解双方的本质。
步青云点头：正是如此。何雨柱，你拥有归零协议的能力，却有着变量的心。这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纯白空间突然震动起来，远处出现了裂痕，如同玻璃被击碎一般。
归零协议的主力到了。观星者凝重地说，它们正在突破变量网络的防御。
透过裂痕，我能看到外面有无数的归零协议单位正在聚集。它们的数量之多，让之前的攻击显得如同儿戏。
我们必须做出决定。步青云看着我说，何雨柱，变量网络不能直接对抗归零协议。但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