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听明白了吗？
何雨水的声音在颤抖，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痛苦与恐惧。我能感受到她体内那股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我们所有人炸得粉身碎骨。
我明白了。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尽管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归零协议在你体内植入了情感炸弹，任何强烈的情绪波动都可能引爆它。
融合体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分析显示，这个炸弹与她的神经系统直接相连。任何试图强行拆除的行为都会立即触发爆炸。
步青云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归零协议这是在测试人性的极限。他们想知道，在至亲之人的生命与更多人的安危之间，你会如何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何雨水和步青云之间来回移动。步青云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什么，但此刻我无暇深究。
我有一个计划。我说道，我要进入雨水的意识空间，从内部解除这个控制。
太危险了！步青云立即反对，归零协议一定在那里设下了陷阱。
但这是唯一的方法。我坚定地说，如果炸弹在外界被触发，我们所有人都难逃一劫。但在意识空间里，或许还有转机。
何雨水用力摇头：不，哥，你不能去！归零协议在那里布置了重重机关，就是为了引你上钩！
我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们控制，更不能让你因为我的犹豫而受到伤害。
融合体提醒道：意识空间的连接需要极高的同步率。如果何雨水的潜意识对你产生排斥，你的意识可能会永远困在那里。
我相信雨水。我注视着妹妹的眼睛，无论归零协议如何操控，她的内心深处一定还保留着真实的自己。
步青云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既然如此，我会在外面为你们护法。但记住，如果在意识空间里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立即撤回，不要犹豫。
我转向融合体：开始连接吧。
融合体开始释放出柔和的光芒，将我和何雨水笼罩其中。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脱离身体，进入一个全新的维度。
记住，哥，何雨水最后说道，在意识空间里，你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归零协议制造的幻觉。不要轻易相信...
她的话语未落，我的意识已经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
意识空间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质感，既真实又虚幻。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熟悉的街道上，两旁是五十年代的四合院建筑，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南锣鼓巷，但又不完全是。某些细节出现了扭曲，比如天空呈现出不自然的紫色，远处的建筑物像是水中倒影般微微晃动。
雨水？我轻声呼唤。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开始沿着街道向前走，试图寻找何雨水意识的核心。按照融合体的指导，我需要找到代表她真实自我的意识锚点，才能解除归零协议的控制。
走了一段路后，我注意到前方有个小院子格外眼熟。那是我和雨水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在父亲离开后的那段时间。
院子里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我悄悄走近，透过半开的院门向里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院子里，年幼的何雨水正在和一个男孩玩耍。那个男孩大约七八岁，穿着我记忆中从未有过的衣服，但他的面容却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
那是步高峰。是穿越前的我，在另一个时空的童年模样。
但这怎么可能？步高峰和何雨水根本不在同一个时空，他们怎么可能一起玩耍？
高峰哥哥，你看我叠的纸鹤！小雨水举着一个纸鹤，兴高采烈地跑向那个男孩。
小步高峰接过纸鹤，笑着说：真漂亮！雨水真厉害。
我靠在院墙上，大脑飞速运转。这个记忆片段绝不可能是真实的。归零协议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制造这种根本不存在的记忆？
除非...这不是归零协议制造的幻觉。
我继续观察着院子里的两个孩子。他们的互动如此自然，笑容如此真挚，完全不像是被刻意编排的场景。
小步高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雕，递给何雨水：这个送给你。是我自己刻的。
何雨水接过木雕，好奇地打量着：这是什么呀？
是一只守护鸟。小步高峰认真地说，它会保护雨水，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何雨水开心地把木雕握在手中：谢谢高峰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就在这时，场景开始扭曲。院子的轮廓变得模糊，两个孩子的身影也开始消散。我急忙冲进院子，想要抓住那个小步高峰问个明白。
等等！我喊道。
但已经太迟了。院子、槐树、两个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流光消散。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之中，只有远处有一点微弱的光芒。
我朝着那点光芒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我认出那是何雨水的意识核心，但它的状态很不稳定，时而明亮，时而暗淡。
雨水？我再次呼唤。
这次有了回应。何雨水的声音从光芒中传来，带着哭腔：哥，你看到了吗？那个记忆...
我看到了。我轻声说，但那不是真的，对吗？我们小时候从未见过面。
光芒闪烁了一下：我也以为不是真的...直到归零协议激活了那个记忆。他们说，这是被隐藏的真相。
我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这个记忆是真实的，那就意味着我和何雨水之间的联系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难道我的穿越不是偶然？难道我成为何雨柱是某种早已安排好的命运？
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我甩开这些杂念，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雨水，听我说。我对着光芒说道，无论那个记忆是真是假，现在的我是真实的，我对你的关心是真实的。我要帮你摆脱归零协议的控制。
光芒颤抖着：但是哥，那个情感炸弹...我害怕会伤害到你。
相信我。我坚定地说，我们一起面对。告诉我，归零协议是通过什么方式控制你的？
何雨水沉默片刻，然后光芒中浮现出一些影像。那是她被归零协议捕获时的情景，她的意识被强行与某个装置连接，无数的数据流涌入她的脑海。
他们利用了我对你的担忧。何雨水的声音充满痛苦，他们放大了我的恐惧，让我相信只有听从他们，才能保护你免受伤害。
我明白了。归零协议没有使用暴力控制，而是利用了何雨水对我的感情。这是何等的残忍！
雨水，看着我。我说道，你不需要保护我，我们互相保护。还记得小时候吗？每次我被人欺负，你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
光芒稳定了一些：记得...那时候他们叫你傻柱，我气得拿扫帚赶他们走。
对，就是这样。我鼓励道，那个勇敢的何雨水还在，她不会向任何人屈服，包括归零协议。
我开始在意识空间中构建防护屏障，这是融合体教给我的技巧。通过强化何雨水自我意识的核心，可以帮助她抵抗外来的控制。
但就在屏障即将完成时，异变突生。
整个意识空间开始剧烈震动，远处传来归零协议那冰冷的声音：检测到意识抵抗。启动强制服从程序。
何雨水的意识核心开始被黑色的能量缠绕，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哥...他们在加强控制...我快撑不住了...
坚持住，雨水！我大喊着，加速构建防护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