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从传送流中脱出，双脚落在实地上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圆形的金属房间。这里就是废弃的观测站，透过舷窗可以看到远处的银锋信标总部——那座巨大的、如同无限延伸的图书馆般的建筑。
观测站内部布满灰尘，控制台上的指示灯大多已经熄灭，只有少数几个还在顽强地闪烁。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臭氧的味道。
“我们到了，”融合体环顾四周，“这里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我走到主控制台前，尝试启动系统。出乎意料的是，系统响应了我的操作，屏幕上显示出银锋信标内部的监控画面。
“系统还能用，”我快速切换着画面，“让我找找雨水在哪里...”
融合体站在我身旁，专注地看着屏幕：“小心，归零协议可能通过这些监控反向追踪我们。”
“我知道风险，但我必须确定雨水的状况。”
终于，在一个实验室的监控画面中，我看到了何雨水。她确实被困在一个透明的能量罩中，但与我之前在古籍上看到的恐慌不同，此时的她正冷静地操作着手中的设备，似乎在尝试破解能量罩。
“她没事，”我松了口气，“还在反抗。”
“这才是何雨水，”融合体微笑道，“她从来不是等待救援的类型。”
就在这时，何雨水突然抬头看向摄像头，仿佛知道有人在通过这个镜头观察她。她做了个手势——那是我们小时候发明的暗号，意思是“我没事，别担心”。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即使身处险境，她还在想着安抚我。
“她发现我们了，”融合体惊讶地说，“怎么做到的？”
我指着何雨水手中的设备：“那是父亲留给她的特殊通讯器，能够检测到任何形式的观测。她一定是通过那个设备反向定位了监控信号。”
何雨水又做了另一个手势，这次的意思是“陷阱，别直接过来”。
“她警告我们有陷阱，”我解读道，“归零协议确实布下了天罗地网。”
融合体思考着：“我们需要一个它预料不到的行动方案。”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突然闪烁，何雨水的影像被替换成了另一个熟悉的场景——四合院的院子。画面中，易中海缓缓从屋内走出，他的眼神依然有些迷茫，但已经恢复了部分神智。
“易大爷？”我惊讶地看着画面。
易中海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透过维度看到我们：“雨柱，你在吗？我...我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
阎埠贵和刘海中从屋里跑出来，扶住有些摇晃的易中海。
“老易，你怎么出来了？需要多休息！”刘海中关切地说。
易中海摇摇头，目光依然坚定地望着天空：“那本书...那本古籍...它不只是归零协议的工具，它也是一把钥匙。”
“钥匙？”我和融合体异口同声地问。
易中海继续说道：“当我被它控制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多...归零协议的真正目的不是消灭变量，而是...理解变量。它认为变量是宇宙的疾病，但它也想找到治愈的方法，而不是简单地切除。”
这个说法让我震惊。如果归零协议的目的不是毁灭，而是理解，那么我们对它的整个认知都需要重新评估。
“那为什么它要攻击我们？为什么要困住雨水？”我对着监控画面问道，明知易中海可能听不见。
但出乎意料的是，易中海仿佛听到了我的问题，他回答道：“因为它认为现在的实验方式已经失败。它要重启实验，从最基本的变量开始研究...从何雨水开始。”
监控画面再次变化，显示出银锋信标内部的结构图。在一个标红的区域，何雨水所在的实验室被特别标注出来。旁边显示着一行小字：“纯净变量研究室”。
融合体倒吸一口冷气：“我明白了。归零协议认为何雨水是比其他人更‘纯净’的变量，因为她拥有灵枢道体，对秩序和变量的平衡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它要深入研究她，以理解变量的本质。”
“所以它不是在伤害她，而是在...研究她？”我感到一阵荒谬。
“从它的角度来看，是的。”融合体表情复杂，“但对我们来说，这种‘研究’可能会对雨水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监控画面中的易中海继续说道：“雨柱，那本古籍...它选择你是有原因的。你能够理解秩序与变量之间的平衡，因为你本身就是...”
他的话突然中断，监控画面闪烁几下后彻底消失，观测站内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我拍打着控制台，但系统完全没有反应。
融合体点亮手中的能量光球，照亮了黑暗的空间：“不是系统故障，是有人切断了这个观测站与银锋信标的连接。”
“归零协议？”
“或者是...银锋信标内部的其他人。”
在光球的照耀下，我注意到控制台上有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纸质档案袋。我拿起它，发现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是用我熟悉的笔迹写的，那是步青云的笔迹。
“父亲留下的？”我惊讶地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份关于“变量与秩序的共生关系”的研究报告，署名正是步青云。
融合体凑过来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睁大：“这是...你父亲对归零协议的研究。他早就开始研究它了，甚至比创建银锋信标还要早。”
我快速翻阅着报告，里面的内容让我震惊。步青云在报告中提出，归零协议并非外来威胁，而是宇宙自身的免疫系统。变量文明就像是宇宙中的细胞，有时会发生变异，而归零协议的作用就是清除那些可能危害宇宙整体健康的变异。
但步青云也指出，归零协议有一个根本性的缺陷——它无法区分有益的变异和有害的变异。对它而言，任何偏离基准的变量都是潜在的威胁。
报告的最后几页被撕掉了，但在残页上，我能看到步青云写下的结论片段：“...唯一的解决方案不是对抗，而是引导。让归零协议理解，变量不是错误，而是宇宙进化的必要组成部分...”
“引导...”我喃喃自语，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成形。
“你有什么计划？”融合体问道。
我看向舷窗外的银锋信标总部，目光坚定：“既然归零协议想要理解变量，我们就让它理解。但不是通过它的方式，而是通过我们的方式。”
“你要主动接触它？”
“是的，但不是作为实验对象，”我微微一笑，“而是作为老师。”
融合体愣住了，随后也露出了笑容：“教归零协议理解变量？这可能是最疯狂的计划了。”
“但也是最变量化的计划，不是吗？”我反问道。
就在我们讨论时，观测站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透过舷窗，我看到银锋信标总部表面浮现出巨大的能量纹路，这些纹路组成了一个熟悉的图案——那本古籍封面上的符号。
“归零协议正在激活银锋信标的全部功能，”融合体面色凝重，“它要开始大规模实验了。”
我握紧手中的报告，知道时间不多了。在银锋信标总部完全被归零协议控制前，我必须进入其中，找到何雨水，同时实施我的“教学计划”。
变量之树给我的叶子在口袋中微微发热，提醒我它与我之间的连接依然存在。即使身处银锋信标内部，我仍然能够调用四合院的力量。
“准备好了吗？”我问融合体，“我们要去上课了。”
她点头，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给宇宙免疫系统上课，这一定是史上最独特的教学体验。”
观测站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片。银锋信标总部表面的能量纹路越来越亮，仿佛一个巨大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观测站时，整个结构突然停止震动，一切回归平静。银锋信标总部的能量纹路也瞬间熄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令人惊讶的是，主控制台自动重启，屏幕上显示出一行信息：“教学请求已收到。请变量何雨柱前往主会议室，第一课即将开始。”信息末尾的署名让我浑身冰凉——那是步青云的电子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