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模拟四合院的门口,呼吸几乎停滞。
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这个院子与我们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分毫不差,连墙角那株老槐树的姿态都一模一样。但院中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各自的姿态,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纹丝不动。
易中海弯腰修理花架的动作凝固在半空,手中的锤子悬在木钉上方;刘海中坐在石凳上读报,报纸的一角被微风掀起,却定格在那个瞬间;阎埠贵伏在石桌上打算盘,手指停留在拨动算珠的姿势;就连向来坐不住的贾张氏,也保持着纳鞋底的动作,针线在半空中形成一道诡异的弧线。
这...这是什么?何雨水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臂。
步青云面色凝重地环视四周:这不是普通的模拟。这里的能量波动...很特别。
融合体——现在我已经很难将她与秦淮茹区分开来——缓步走到院子中央。她的动作流畅自然,与周围静止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欢迎来到观察者的实验场。她的声音很轻,却在死寂的院落中格外清晰,这里记录着真实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念头。
我强迫自己迈步走进院子,脚下的青石板发出真实的声响。我走近易中海的,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专注,额头上甚至能看到细密的汗珠,皮肤纹理栩栩如生,连眼角的皱纹都清晰可见。
他们是真的吗?我问道,手指在易中海面前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
既是,也不是。融合体走到我身边,他们是观察者从时间流中提取的真实瞬间,被定格在这里。你可以理解为...历史的标本。
何雨水走到贾张氏的蜡像前,好奇地伸手想要触碰。
别碰!步青云突然喝道,但已经晚了。
何雨水的手指刚刚触碰到贾张氏的衣袖,整个院子的光影突然开始扭曲。贾张氏的蜡像开始微微颤动,嘴唇无声地开合,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怎么回事?我立即将何雨水拉回身边。
融合体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每一个标本都承载着真实的记忆和情感。触碰他们,就有可能触发其中封存的片段。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贾张氏的蜡像突然活了过来——不,不是完全活过来,而是像老式电影一样开始重复某个特定的动作和话语。
我的东旭啊...你们都不管我们孤儿寡母...贾张氏的声音带着哭腔,手中的鞋底掉落在地,傻柱那点工资,接济我们点怎么了?
这明显是某个特定时刻的重现。何雨水吓得脸色发白:哥,这是...
这是过去的回声。融合体解释道,观察者不仅记录了他们外在的行为,也捕捉了他们内心的想法和情感。这些标本...某种程度上比真人更加真实,因为他们无法掩饰自己。
步青云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小心点,这里的能量结构很不稳定。每一个标本都像是一个记忆的炸药包。
我点点头,目光在院子里扫视。突然,我的视线停留在正房的门口——那里站着一个年轻的何雨柱的蜡像,他手里提着饭盒,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
那是我刚穿越过来不久的时候。
为什么要把这些记录下来?我转向融合体,观察者到底想做什么?
融合体的眼神变得深邃:为了理解变量的本质。观察者相信,在足够多的真实样本中,能够找到变量存在的规律,甚至...预测变量的产生。
预测变量?何雨水困惑地重复。
就是说,他们想通过研究我们,来找出自由意志的规律。我替融合体解释道,感觉后背发凉,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融合体微微点头:正是如此。观察者在漫长的研究中逐渐意识到这一点,但他已经无法停止。这个实验场就是他执念的体现。
我走向那个年轻的我,仔细观察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时的我还在为如何改变命运而迷茫,还在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不同。
我们可以从这里得到什么信息?步青云问道,他始终保持着警惕。
融合体指向院子中央:每一个标本都连接着观察者的数据库。如果你们想要了解真相,就需要选择正确的标本进行触发。但要小心——某些记忆可能带有强烈的情绪冲击。
我的目光在院子里游移,最后停留在易中海的蜡像上。作为院里的壹大爷,他知道的秘密应该最多。
我要试试这个。我指着易中海说道。
步青云立即反对: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会触发什么记忆。
但这是我们了解真相最快的方法。我坚持道,而且,我需要知道易中海到底在背后策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