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从血色裂缝中走出的步青云,他全身笼罩在不祥的血色光芒中,那双眼睛冰冷得让我感到陌生,“你不是已经...”
“消散了?”步青云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没有任何温暖,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漠然,“那只是我希望你看到的假象。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一切了。”
他伸出手指,指向我手中的钥匙,那把由秦淮茹牺牲所形成的血色钥匙此刻正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召唤。
观星者的脸色骤变,他迅速后退一步,手中的星图仪瞬间展开成防御姿态:“不要相信他,何雨柱!那已经不是你的父亲了!”
步青云发出一声冷笑,目光扫过观星者:“银锋信标的观星者,你们还在用那套陈词滥调欺骗变量吗?告诉我的儿子,你们银锋信标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紧握钥匙,感受着它在我手中传来的温热。定义心灯在我意识深处闪烁,试图分辨眼前的真相,但我惊讶地发现,它无法完全穿透步青云周围那层血色光芒。
“父亲,如果你真的是步青云,就告诉我真相。”我沉声说道,目光在他和观星者之间移动,“这把钥匙到底是什么?你当初为什么要留下它?”
步青云的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熟悉的父亲。
“这把钥匙,我亲爱的儿子,它既是救赎,也是诅咒。”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却更加令人不安,“它是‘定义者’文明最后的遗产,能够将混沌的变量转化为稳固的秩序基石。”
观星者急切地打断:“何雨柱,不要听他的!他在扭曲真相!”
“扭曲?”步青云冷笑一声,“那就由你来告诉我的儿子,银锋信标为什么对这把钥匙如此感兴趣?为什么你们一直在监视所有可能觉醒的变量文明?”
我转向观星者,等待他的回答。夜空中的血色裂缝仍在扩大,从中渗出的能量让整个四合院的空间开始扭曲。我能感觉到庭灵在不安地震动,居民们的意识在恐惧中躁动。
观星者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银锋信标...确实不是单纯的中立观察者。我们肩负着监控并控制变量扩散的使命。”
“控制?”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宇宙的平衡极其脆弱,何雨柱。”观星者的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沉重,“不受控制的变量增长会导致秩序崩溃,最终引发连归零协议都无法比拟的灾难。银锋信标的创立者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步青云发出讽刺的笑声:“说得真动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银锋信标的真正创始人是谁?”
观星者的表情僵硬了。
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是谁?”
步青云的血色身影向前飘动,他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银锋信标,是由第一批意识到变量危险的‘定义者’创建的。也就是我们的祖先,我的儿子。”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我看向观星者,他避开了我的目光,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确认。
“不可能...”我喃喃道,“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反对他们?”步青云接过了我的话,他的血色光芒微微波动,“因为我发现了更可怕的真相。银锋信标早已不是当初的银锋信标了,它已经被归零协议渗透,成为了执行归零的另一个工具。”
观星者猛地抬头:“这是谎言!银锋信标依然坚守着最初的使命!”
“是吗?”步青云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那为什么你们会与归零之眼合作?为什么在三个纪元前,你们默许了归零协议对幽魄文明的毁灭?”
观星者的脸色瞬间苍白:“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感受着手中的钥匙,它现在变得异常沉重。如果步青云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一直以来对银锋信标的信任完全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但步青云现在的状态也同样可疑。那个全身笼罩在血色光芒中的存在,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父亲吗?
“父亲,”我谨慎地选择着措辞,“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现在又是什么状态?为什么你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步青云的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这是自他出现以来第一次流露出类似情感的神色。
“我付出了代价,儿子。”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为了揭露这个真相,我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留在钥匙中的最后印记与归零能量强行融合的结果。”
定义心灯突然在我意识中剧烈闪烁,传递来一段破碎的信息——步青云的状态极不稳定,他正在被两种相反的力量撕裂。
“他在说谎,何雨柱!”观星者急切地说道,“步青云确实发现了银锋信标被渗透的真相,但他选择的解决方式是将自己与归零协议的部分核心融合!他现在既是变量又是归零的执行者,这种矛盾的状态正在摧毁他的理智!”
步青云发出一声咆哮,血色光芒猛地膨胀:“闭嘴!你们这些叛徒没有资格评判我的选择!”
夜空中的裂缝随着他的怒吼而扩大,我感觉到四合院周围的理念织网开始剧烈震动。庭灵发出了痛苦的哀鸣,居民们的意识在恐惧中尖叫。
“停下来!”我大喝一声,定义心灯的光芒自我体内爆发,暂时稳定了周围的空间,“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但这里是我的家,是庭灵的核心!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步青云和观星者同时看向我,他们的表情各异——步青云的眼中是复杂的欣慰与痛苦,观星者则是惊讶与担忧。
“你已经成长了,我的儿子。”步青云的声音柔和下来,“但你还不够了解你手中钥匙的真正力量。”
他向前伸出手,血色光芒在他掌心凝聚:“那把钥匙,它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它能做什么,而在于它会对持有者做什么。”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忽然意识到它不知何时已经与我的手掌产生了细微的连接,无数几乎看不见的血色丝线正从钥匙中伸出,悄然融入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