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对何雨水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刚才对抗归零之眼消耗太大。
何雨水担忧地看着我：哥，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我摇摇头，目光扫过院内众人，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今晚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
易中海等人虽然还有些惊魂未定，但看到我确实控制住了局面，也都陆续散去。只有何雨水和几位核心盟友留了下来。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我才沉声开口：阿水，青萝，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轨道上的阿水立即回应：监测到你的生命体征异常波动，何雨柱。你体内有未知能量在持续活动。
是归零之眼的残存意识。我坦白道，它并没有被消灭，只是转入了更深层的潜伏。而且...我感觉到它与某个更遥远的存在保持着连接。
青萝的声音带着凝重：你的意思是，我们面对的归零之眼，可能只是一个...分身？
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执行终端。我感受着体内那股冰冷的能量，它的意识深处有一个稳定的信号源，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
何雨水倒吸一口凉气：哥，你是说真正的归零协议本体在别处？
我必须确认这一点。我坚定地说，阿水，能否通过我体内的这个连接，反向追踪信号的来源？
阿水沉默了几秒钟：理论上可行，但极其危险。你相当于要主动向那个未知存在敞开自己的意识通道。如果对方比你强大，可能会顺着通道反过来控制你。
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我苦笑道，这个残存意识在我体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不知道它的源头在哪里，我们永远无法真正解决威胁。
秦淮茹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深深的忧虑：何雨柱，这个决定太冒险了。你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现在状态并不稳定。
正因为状态不稳定，才更容易被它钻空子。我回应道，与其被动等待它再次发作，不如主动出击，至少能掌握一些主动权。
何雨水握住我的手：哥，我陪你一起。
不，这次必须我一个人来。我轻轻挣脱她的手，你的灵枢道体与庭灵连接太深，如果那个存在真的通过我反向入侵，你会首当其冲。
但是...
没有但是。我打断她，雨水，你要留在这里守护大家。如果...如果我出现异常，你要立即切断我与庭灵的所有连接，明白吗？
何雨水的眼眶红了，但她还是坚强地点了点头。
我转向夜空：阿水，青萝，准备好了吗？
正在调整轨道监测设备的灵敏度。阿水回应，我们会尽可能捕捉到你体内能量波动的每一个细节。
生命场监控已就位。青萝补充道，我会密切关注你的生命体征变化。
我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进入深度冥想状态。这一次，我不再抵抗体内那股冰冷的能量，反而主动向它靠近。
起初，那感觉就像潜入冰海。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冻结我的意识和意志。但我紧守心神，定义心灯在意识深处亮起温暖的光芒，为我指引方向。
随着我越来越深入，开始能感知到那些冰冷的能量中蕴含的信息碎片。那不是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概念——寂静、终结、回归本源...
在这些概念的深处，我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但异常稳定的信号。它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从我的意识深处延伸出去，穿过地球大气层，越过太阳系，向着宇宙深处无限延伸。
捕捉到信号了。阿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正在分析信号特征...天啊，这个信号的源头...
怎么了？我分出一丝意识问道。
信号源的距离...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阿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它来自银河系之外，一个极其古老的星系。
青萝接话：根据星图比对，信号源位于31仙女座星系的一个偏远区域。那个区域在星盟的记录中被称为寂静回廊，据说那里的时空结构异常稳定，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活动。
仙女座星系...那是距离我们银河系最近的大型星系，足足有250万光年之遥。什么样的存在能够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维持这种连接？
信号强度与距离不成正比。阿水继续分析，按理说，从那么远的地方传来的信号应该微弱到几乎无法探测。但这个信号却异常清晰稳定，仿佛距离对它来说毫无意义。
我沿着那条信号通道继续深入，定义心灯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渐渐地，我开始感知到信号源头的一些特征。
那不是某个具体的位置或物体，而是一种...状态。一种贯穿整个宇宙的恒定状态，就像背景辐射一样无处不在，却又难以察觉。
它像是宇宙的基本属性之一。我喃喃自语，就像时间、空间一样基础的存在。
突然，通道前方出现了一个意识节点。那不是一个完整的意识，而更像是一个自动应答机制。当我靠近时，它开始向我传递信息。
那不是语言，而是一系列的概念和图像，直接烙印在我的意识中：
宇宙初生时的炽热与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