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她死死盯着那个已经消散的影像位置，冷汗浸湿了后背。
那不是父亲...绝对不是...她喃喃自语，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就在刚才，那个伪装成步青云的影像消散的瞬间，何雨水清楚地捕捉到了那双眼睛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光芒——与之前在秦淮茹眼中看到的远古意识如出一辙。
她猛地冲向那个仍在缓缓旋转的三角形光门，你能听到吗？那是假的！
光门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何雨水能感觉到，哥哥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在试炼空间内，他们之间的联系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隔绝了。
雨水，怎么了？秦淮茹虚弱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她的脸色苍白，颈后的三重螺旋印记还在微微发烫，你刚才在喊什么？
何雨水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地审视着秦淮茹：贾家嫂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刚才那个影像出现的时候，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秦淮茹困惑地摇头：我只觉得头很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的意识...雨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影像不是父亲。何雨水一字一顿地说，那是远古意识伪装的，它已经渗透进了试炼空间，正在欺骗哥哥！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院落中炸开。原本还在为试炼开启而震惊的众人，顿时陷入了更深的恐慌。
什么？远古意识？易中海第一个反应过来，就是之前控制秦丫头的那个东西？
它不但没被消灭，反而变得更狡猾了。何雨水焦急地在光门前踱步，它伪装成父亲的样子，肯定是要在试炼中误导哥哥！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如果连步青云的形象都能伪装，说明这个意识对何雨柱的内心非常了解。它在利用何雨柱对父亲的感情做文章。
那现在怎么办？刘海中紧张地问，何雨柱在里面岂不是要上当？
何雨水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要试着联系哥哥。虽然试炼空间隔绝了大部分联系，但我的灵枢道体或许能穿透一些缝隙。
她盘膝坐在光门前，双手结印，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银色光芒。这是她作为庭灵重要维系者的特殊能力——灵枢共鸣。
哥，如果你能听到...何雨水闭上眼睛，将意识聚焦，那个影像是假的！父亲不会用那种空洞的眼神看你！记住，真正的父亲永远带着温度！
***
试炼空间内，何雨柱正站在一片纯白之中。
这里就是秩序之境，一个由纯粹规则构成的世界。无数几何图形在空中漂浮旋转，每一条直线、每一个角度都遵循着严格的数学规律。
变量...受到污染...试炼...重置...
步青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何雨柱皱着眉头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
父亲的意思是，试炼已经被污染了？他环顾四周，所以需要重置？可是要怎么重置？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空中漂浮的一个立方体。就在指尖即将接触的瞬间，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穿透了这片寂静。
哥...那个影像是假的！父亲不会用那种空洞的眼神看你！
何雨柱的手猛地顿住。
这是雨水的声音！虽然极其微弱，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他绝对不会听错。
雨水？他下意识地抬头，却只看到一片纯白。
但就是这一声提醒，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仔细回想，刚才那个影像确实有些不对劲。父亲的眼神...太空洞了。即使是在最严肃的时候，父亲眼中也总是带着某种温度，那是属于步青云独有的、对世界的关怀与好奇。
而那个影像，更像是一个精致的傀儡。
所以...我被骗了？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那个影像是假的，那它为什么要引导他重置试炼？重置试炼对它有什么好处？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原本规整的几何图形开始扭曲，纯白的空间染上了一丝不祥的灰色。
看来你发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何雨柱猛地转身，看到步青云的影像再次出现。但这一次，影像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那种令人不安的冰冷。
远古意识。何雨柱冷静地说，你伪装成我父亲的样子，到底想干什么？
影像发出低沉的笑声：想干什么？当然是完成我的使命。归零协议需要这个试炼，需要你体内的变量之力。而你，将成为一个完美的容器。
容器？何雨柱眯起眼睛，就像你之前想对秦淮茹做的那样？
秦淮茹只是一个临时的载体，她的身体太脆弱了。影像缓缓飘近，但你不同，何雨柱。你是定义者的传承者，是变量的核心，是能够承载我全部意识的完美容器。
何雨柱后退一步，定义心灯在胸前亮起：所以你才要诱导我重置试炼？因为重置过程中，我的防御会降到最低？
聪明。影像赞赏地点头，可惜，已经太迟了。
整个秩序之境开始剧烈震动，那些扭曲的几何图形如同活物般向何雨柱涌来。它们不再是规则的象征，而是变成了束缚的锁链。
你以为秩序之境是什么？影像的声音带着嘲弄，它本身就是最大的牢笼。在这里，一切都要遵循规则——而现在的规则，由我定义！
无数几何图形化作实质的枷锁，向何雨柱缠绕而来。定义心灯的光芒与它们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在这里抵抗是徒劳的，何雨柱。影像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步青云模样，接受你的命运，成为我的容器。这样，至少你的亲人们还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