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旧分散,依旧被洪流裹挟,无法联系,无法协同。但至少,他们没有像最初那样,瞬间被同化分解。
何雨柱在稳住自身后,立刻试图通过那冥冥中与定义心灯的一丝联系,去感应其他三人的“锚点”之光。
过程如同在雷暴肆虐的夜海中寻找另外三盏微弱的灯塔。规则洪流的干扰太强,感知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但他没有放弃。他将自身对“理念织网”的理解,融入到这搜寻的过程中。他不再试图强行建立连接,而是像之前“存在消隐”时那样,尝试让自己的意念波动,去“契合”这规则漩涡本身的某种流动趋势,让这种“搜寻”的行为,也成为漩涡自然活动的一部分。
一次,两次……无数次尝试……
在不知“过去”了多久之后,他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意念波动——那是阿水那毁灭与新生意念在规则生灭间隙中透出的一丝峥嵘!
【阿水!】何雨柱立刻将一道凝聚着“坚守”与“方位确认”的意念,沿着那捕捉到的波动轨迹,小心翼翼地传递过去!
如同石子投入汹涌的岩浆,那道意念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但其中核心的“确认”意味,还是被阿水那高度凝聚的意念锚点所接收!
【柱哥?!】阿水那边传来了震惊与狂喜混杂的回应,虽然微弱,却清晰无误!他也一直在试图寻找同伴!
找到了一个!
何雨柱精神大振,如法炮制,凭借着对青萝那平衡脉络的熟悉,对何雨水那纯粹生机的感应,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先后与青萝、何雨水重新建立了极其脆弱、却真实存在的意念联系!
四个分散的“锚点”,在这片恐怖的规则漩涡中,再次艰难地连接在了一起!虽然连接时断时续,极其不稳定,但这足以让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共享感知!梳理规则!】何雨柱立刻发出指令。
四人开始尝试将他们各自从规则漩涡中捕捉、理解到的碎片化信息,通过这脆弱的连接进行共享、拼凑。
阿水感知到的规则生灭的“暴力”与“空无”……
青萝捕捉到的规则流转的“脉络”与“平衡”……
何雨水共鸣到的原始“创造”生机……
何雨柱自身定义的“界限”与“稳定”……
这些来自不同角度、不同理念的规则认知,开始在他们共享的意念空间中碰撞、交融、互补!
就仿佛四个盲人,在触摸同一头巨象的不同部位,当他们的感知汇聚在一起时,一头更加完整、更加清晰的“规则之象”的轮廓,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他们对宇宙规则的理解,正在以一种坐火箭般的速度,疯狂地提升!许多过去修炼中的困惑、知识中的盲区,在这最本源的规则展示和集体智慧的剖析下,纷纷迎刃而解!
“理念熔炉”的效果,与这规则漩涡中的亲身经历相比,简直如同儿戏!
然而,福兮祸所伏。
就在他们沉浸于这规则领悟的飞速提升时,何雨柱那高度敏锐的感知,猛地捕捉到,在这规则漩涡的更深处,那引发自我梳理和吸力的源头附近,似乎存在着一个……极其不协调的、散发着冰冷与死寂气息的规则“肿瘤”!
那东西,与周围充满生机与变化的创造规则格格不入,其气息……竟然与“归零协议”带来的那种万物终结的“寂静”,有着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