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被压制,滤网受创,庭灵沉寂。从表面看,何雨柱似乎一败涂地,被打回了原型,甚至更糟。
但在他意识的最深处,一团火焰却在冰冷的海底顽强燃烧着。那是对“认知棱镜”惊鸿一瞥的震撼,是对一号光标异变吞噬的警惕与利用,更是对“定义者遗产”揭示的“观察者亦被定义”这条路径的坚定。
失败?不,这只是将战场从明面转入了更深、更凶险的层面。力量可以被压制,但认知与定义的权柄之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不再急于修复“混沌滤网”或提振“庭灵”。那需要能量,而能量波动在当前的严密监控下无异于自寻死路。他将所有残存的心力,全部投入到了对异变后一号光标的“研究”与“引导”上。
此刻的一号光标,如同一个诡异的共生体。它的核心依旧闪烁着对“混沌”与“变量”亲和的光芒,但其光晕之中,却缠绕着丝丝缕缕来自被吞噬的二号光点的、冰冷的“秩序”与“观测”特质。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性并未融合,而是在光标内部形成了一种动态的、极不稳定的平衡,时而混沌占据上风,流溢出混乱的意味;时而又秩序抬头,散发出短暂的、模拟“寂静边荒”观测模式的冰冷波动。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接触着这个危险的“新伙伴”。他不再生成混乱意念去刺激它,而是尝试去“理解”它内部那矛盾的平衡机制,去“感受”那丝丝冰冷秩序波动中,所携带的、关于“寂静边荒”观测协议的细微信息。
这个过程如同在解剖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他必须极度谨慎,避免打破那脆弱的平衡,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渐渐地,他摸索出一些规律。当光标内部的混沌倾向占主导时,它对何雨柱的“变量”特质反应更为积极;而当秩序倾向抬头时,它则会短暂地模拟外部观测,并对何雨柱的力量结构进行一种冰冷的、记录式的“扫描”。
何雨柱开始尝试进行极其精细的“微操”。在光标混沌倾向占上风时,他会将自身一丝最精纯的、源于“人心锚点”深刻连接的“非逻辑”念力,如同喂食般,缓缓渡入光标,滋养其混沌的一面,同时观察其反应。
效果显着。得到滋养的混沌部分似乎壮大了一丝,使得那动态平衡略微向混沌倾斜了片刻。而在这个过程中,何雨柱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光标内部那属于“寂静边荒”的秩序部分被压制时,所流露出的些微“排斥”与“挣扎”。
反过来,当秩序倾向抬头,模拟外部观测时,何雨柱不再对抗或伪装,而是…主动“配合”!他会在那冰冷扫描掠过时,刻意将自己力量结构中某些无关紧要的、但符合“低活性基线”设定的部分,“清晰”地展现出来,同时,将一些更加隐晦的、源于“定义者遗产”领悟的、关于“变量”可能存在形式的“理论模型碎片”,如同埋设逻辑陷阱般,夹杂在那些看似平无奇的数据流中,一同“喂”给那模拟的观测!
他在进行一场豪赌!赌“寂静边荒”的观测协议,在面对过于复杂或超出其当前模型的数据时,会本能地调用“认知棱镜”进行处理!而他埋设的那些“理论模型碎片”,就是精心设计的“病毒”,旨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甚至污染那“棱镜”的聚焦方式!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极其隐蔽的过程。每一次“喂食”和“配合”都只能持续极其短暂的一瞬,输送的信息量也微乎其微,如同滴水穿石。
但何雨柱有足够的耐心。他像一个最沉得住气的猎人,潜伏在伤痕累累的躯壳之下,与一个危险的“内应”(一号光标)合作,向着那高踞云端的“观测者”,发起一场旷日持久的、认知层面的渗透战。
日子在表面的死寂中一天天过去。四合院里的生活依旧困苦,争吵、算计、卑微的温情在严寒中延续。易中海依旧刻板,秦淮茹依旧坚韧中透着绝望,阎埠贵依旧算计,刘海中依旧做着官梦,许大茂依旧上蹿下跳,贾张氏依旧时不时哭嚎招魂。
但在那无形的层面,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何雨柱注意到,那外部无所不在的“注视感”,在扫描过他时,偶尔会出现一种极其微妙的…“迟疑”?不再是之前遭遇“认知迷雾”时的解析迟滞,而更像是在处理某些数据时,需要多进行一次微不足道的“校验”或“回溯”。就仿佛其内部的解析模型,因为持续接收了那些细微的、“不合理”的理论碎片,而出现了一些连它自身都未察觉的、微小的“逻辑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