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所有人都明白时间的宝贵。无需多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驱使着每一个人。
老槐树的清辉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洒落,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种“破而后立”的决绝,加速拆解、转化薇奥菈身上那些顽固的畸变结构。
石板路的脉动如同密集的战鼓,将秩序之力催发到极致,稳固着因高速转化而有些动荡的生态根基。
居民们的集体意念空前凝聚,所有的恐惧、担忧都被转化为一股强大的、支持“庭灵”、支持何雨柱的信念洪流。连贾张氏都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求神拜佛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极致压力下,“庭灵”的成长速度陡然加快!它对能量的吸收、对规则的适应、对内部矛盾的调和能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院落的光芒变得更加内敛而深邃,砖瓦草木之间流转的意念更加灵动和谐。
而悬浮的薇奥菈,在那狂暴却精准的“手术”下,身体扭曲的幅度逐渐减小,那灰败与银白交织的颜色开始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接近老槐树生机与石板路沉稳的、温和的流光。她无意识散发的坐标信号几乎微不可察,那畸变共生体被强行分解、转化,其有害的部分被剥离、封印或中和,而一些中性的、甚至有益的特性,则被“庭灵”小心翼翼地吸收、借鉴。
时间,在无声的拼搏与星空的追逐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何雨柱一边强撑着重伤的意识引导“庭灵”,一边分出一丝心神,遥遥感应着那颗“深渊之种”的状态以及“星海猎犬”的追击情况。
“种子”在混沌原点之力的推动下,正以极速射向太阳系外一片荒芜的、几乎没有物质和能量反应的死寂星域。这是何雨柱精心选择的方向,力求将战场引向远离地球的地方。
而“星海猎犬”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它那狂暴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在“种子”后面,双方的距离正在以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速度缩短!
按照这个趋势,恐怕等不到十几个小时,最多七八个小时,追击就会在那片死寂星域上演!
届时,一旦“猎犬”发现“种子”只是个诱饵,或者它有能力在极短时间内吞噬“种子”并再次转向……留给四合院的时间,依旧少得可怜!
必须在那之前,让“庭灵”和自身,拥有至少一丝自保甚至反击的力量!
何雨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体内那虽然因分离气息而黯淡、却依旧散发着冰冷本质的“寂灭碎片”,以及“庭灵”正在加速吸收、理解的,来自薇奥菈共生体和“艾尼格玛”数据流的那些危险而强大的“知识”。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冒险的念头,在他虚弱的意识中,缓缓浮现。
就在何雨柱盯着那“寂灭碎片”,心中转动着危险的念头时,一直处于深度转化状态的薇奥菈,其即将被彻底净化的能量核心深处,一段被共生体和数据流层层掩盖、几乎磨灭的、属于她个人最深刻的记忆碎片,因为转化时能量的剧烈冲刷,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并透过“庭灵”的连接,直接投射到了何雨柱的意识中——那是一片无尽枯萎的巨木森林中央,一株与众不同的、同时绽放着新叶与枯花的奇异树苗,正被一个由纯粹“凋零”能量构成的、巨大的、冰冷的眼眸,死死地……凝视着!而那眼眸的气息,竟与何雨柱体内的“寂灭碎片”,同出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