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秩序之壳与湮灭之心(1 / 2)

那点自红色钻石晶体深处浮现的黑暗,并非虚无,而是一种更具侵略性、更令人灵魂战栗的存在。它如同一个微型的黑洞,却又散发着冰冷死寂的寒意,所过之处,连“熔岩铸形者”自身那苍白秩序的火焰,都仿佛被其吞噬、湮灭,化为绝对的“无”。

它出现的瞬间,整个战场的气压都变了。

之前是灼热、固化、令人窒息的秩序重压,而现在,则是一种万物归墟、连存在本身都被否定的终极寒意。四合院的光幕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随时会像玻璃般碎裂。院内的发光青砖,光芒急剧黯淡,石板路上的纹路也变得模糊不清。老槐树的枝叶无风自动,发出尖锐的呼啸,那是本能感知到天敌的预警。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许大茂声音发颤,刚才往何雨柱身边靠的那点勇气瞬间蒸发,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

陆研究员手中的记录仪屏幕瞬间爆出一片乱码和雪花,他本人更是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湮灭……湮灭特性!这不是普通的秩序侧实体!它的核心是‘秩序之寂’,是追求通过绝对虚无来实现终极‘整齐’的疯子!它会抹除一切差异性,一切变量,直至宇宙只剩下它认可的‘完美空无’!”

薇奥菈捧着的能量光团剧烈摇曳,其中的“生长”与“凋零”力量在这“湮灭”气息的压迫下,几乎要自行崩溃。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原来……熔岩铸形者只是它的外壳……是为了承载这更可怕的‘寂灭之心’……”

何雨柱和何雨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何雨柱的“混沌有序原点”疯狂运转,试图解析、包容这股力量,却发现这“湮灭”特性极其霸道,它不跟你讲道理,不参与转化,它的唯一目的就是“抹除”,将一切拉入永恒的沉寂。

“哥,它的目标不是破坏,是‘格式化’!”何雨水急促道,她的时间感知在这股力量面前都变得滞涩扭曲,“它要把我们,连同这片空间,都‘恢复’到它认定的初始状态!”

就在这时,那“寂灭之心”(暂且如此称呼那黑暗核心)微微搏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却有一股无形的、针对“存在”本身的否定波纹,以熔岩铸形者为圆心,骤然扩散!

波纹所过之处,现实被“擦拭”。

院墙外,那片焦黑龟裂的土地,颜色迅速褪去,不是变成焦黑,而是变成了一种毫无生气的、仿佛从未有过任何物质存在过的灰白色,连“焦黑”这个概念都被抹除了。空气不再流动,声音彻底消失,光线也变得呆板而均匀,失去了所有明暗变化。

这股波纹撞上了四合院的光幕。

“咔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那融合了秩序、变量、道德之力的光幕,第一次出现了实质性的裂纹!裂纹处,不是能量溃散,而是直接的“物质缺失”和“规则消失”,仿佛那部分空间被凭空挖走了一块!

院内,靠近院墙的几处地面,石板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不是被打碎,而是“存在”被否定,直接归于虚无。阎埠贵家窗台上那盆刚刚绽放的茉莉,连同花盆一起,瞬间化为飞灰,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

“我的花!我的盆!”阎埠贵心疼得大叫,可叫声中更多的是恐惧。

“顶住!”何雨柱额头青筋暴起,将混沌原点的力量催发到极致,混合着全院居民那被激发的、顽强的“生存意志”,强行修补着光幕的裂纹。但那湮灭波纹的力量太过诡异和根本,修补的速度远远跟不上破坏的速度。

何雨水双手按地,时间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输出,她试图在湮灭波纹触及的“瞬间”,强行插入一个“时间回环”,让那部分被抹除的存在在时间层面上不断“重现”,以抵消湮灭的效果。但这如同在洪水冲击下不断筑起又瞬间垮塌的沙堤,极其耗费心力,且只能延缓,无法根除。

熔岩铸形者(或者说它体内的寂灭之心)似乎满意于这种效果。它那庞大的、由秩序外壳构成的身躯,迈着沉重的步伐,开始一步步逼近四合院。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就彻底化为死寂的灰白,它胸口的黑暗核心搏动着,准备着下一次、更强大的湮灭冲击。

眼看光幕即将全面崩溃,四合院理念生态和院内所有人危在旦夕!

“不能硬抗它的湮灭特性!”何雨柱脑中飞速运转,“混沌有序原点可以包容对立,但这‘无’……近乎于道,却又走向了毁灭的极端……”

忽然,他目光扫过院内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却又因为“家”的羁绊而未曾逃离的邻居们,扫过那棵仍在顽强抵抗的老槐树,扫过脚下虽裂纹蔓延却根基尚存的石板路……一个极其冒险、却又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划过他的脑海。

“雨水!”何雨柱猛地喝道,“还记得‘理念熵增’吗?那个最终引发生机涅盘的考验!”

何雨水瞬间明悟:“哥,你的意思是……”

“它要‘无’,我们就给它‘无’!”何雨柱眼神决绝,“但不是它那种死寂的‘无’,而是……万物归墟之后,那一点蕴含所有可能的‘混沌奇点’!是终点,也是起点!”

这是一个疯狂的赌注。要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用对方的力量逻辑,去演绎一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何雨柱不再试图修补光幕,反而开始主动引导混沌原点之力,配合何雨水的时间回环,不是抵抗,而是……“加速”那湮灭波纹对四合院外围区域的“格式化”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