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奥菈,对吧?”何雨水走上前,声音温和,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不用害怕。既然你循光而来,便是缘分。说说看,你们世界的‘生长’与‘凋零’,具体是怎样的轮回?”
薇奥菈感激地看了何雨水一眼,定了定神,开始描述。她手中的光团随着她的叙述,幻化出相应的景象:
那是一个植被覆盖的美丽星球,巨大的、会发光的树木如同星球的脉络。每隔一段周期,星球会进入“万物勃发季”,所有植物疯狂生长,生命力满溢到几乎失控,能量相互挤压、冲撞,甚至引发自然灾难。紧接着,毫无过渡地,便会坠入“绝对凋零期”,万物瞬间失去活力,能量沉寂,星球一片死寂,如同冰封。如此循环往复,无法建立稳定的文明,生命在极度的繁荣与衰败中痛苦挣扎。植语星盟的智者将其称为“生命的痼疾”。
“我们尝试过无数方法,”薇奥菈语气低落,“有的试图强行延续‘勃发季’,结果导致生命能量彻底燃烧殆尽,凋零期反而更长、更彻底;有的试图提前进入‘凋零期’以积蓄力量,却往往一蹶不振,再也无法复苏……我们缺少的,正是一种能让这两种极端力量共存、转化、达成平衡的‘中间态’。”
院内众人听着这闻所未闻的宇宙奇观,都觉新奇又同情。连阎埠贵都忘了算计,咂咂嘴:“好家伙,这比我们院儿里谁家多用了点公家水煤可麻烦多了……”
何雨柱摸着下巴,目光却落在院内那棵刚展示了“枯荣并存”的老槐树上,又扫过脚下承载着“秩序”与“变量”的石板路,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你们的困境,在于将‘生长’与‘凋零’视为了绝对对立、非此即彼的两极。”何雨柱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直指本质的穿透力,“就像我们院里,以前也有人觉得,要么就得像一大爷那样处处讲规矩,一板一眼;要么就得像……嗯,像某些人那样,浑不吝,瞎折腾。”他意有所指地瞟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梗着脖子想反驳,又憋了回去。
“但现在我们明白了,”何雨柱继续道,像是在对薇奥菈说,也像是在对全院的老街坊们说,“规矩是框架,没了框架,那是乱套;可框架里头,也得有活气儿,有变通。这‘凋零’,未必就是坏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凋零是为了更好的生长腾地方,积蓄力量。关键是怎么让它‘有序凋零’,怎么把凋零带来的东西,转化成生长的养分。”
他指了指老槐树:“瞧见没?它刚才就给你们打了个样儿。接纳凋零,理解凋零,然后利用凋零。”
何雨水补充道,她的指尖萦绕着一丝微弱的时间流光:“而且,时间并非只有一条直线。或许你们需要寻找的,不是阻止轮回,而是在轮回中建立起一种‘记忆’,让每一次勃发都记住上一次凋零的教训,让每一次凋零都孕育着下一次勃发的种子。打破线性时间的桎梏,在循环中实现螺旋式的上升。”
薇奥菈听得如痴如醉,眼中的星光剧烈闪烁着,显然何雨柱兄妹的话,给她和她的文明指明了一个全新的思考方向。她手中的光团也开始稳定下来,不再剧烈变化,而是呈现出一种缓慢呼吸般的、蕴含着生与死两种意蕴的柔和韵律。
“我……我好像明白了!”薇奥菈激动地说,“我们需要建立一种‘共生仪式’,不是在勃发季盲目扩张,也不是在凋零季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引导两者在临界点相互渗透、转化!就像这棵伟大的树做的那样!”
就在这时,院外那股灼热的敌意再次提升!轰鸣声几乎就在耳边,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强行挤入现实维度。胡同里的温度急剧升高,地面甚至开始微微发烫。
“熔岩铸形者……它们要强行降临了!”陆研究员声音发紧,手中的记录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何雨柱眼神一厉,对薇奥菈道:“朋友,看来你这课堂作业,得边实践边完成了。”他转向全院,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老街坊们!有‘客’恶登门,不懂规矩!咱们就让它看看,这四合院的‘地气’,到底有多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