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基地的船坞区,两艘外形迥异、却同样凝聚了基地最高科技的舰船,正进行着最后的出发准备。凝重的气氛仿佛实质,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何雨柱站在通往专用小型突击舰“默然行者”的舷梯前,他换上了一身贴合身形的暗色作战服,薪火王座的力量在他体内内敛,只在眼眸深处偶尔流转过一丝混沌秩序的光芒。麻三姑、老周、林晚等基地核心成员都前来送行。
“柱了,‘绝对静默带’的规则诡异,一切探测器都会失效,甚至连时间流速都可能与外界不同。这艘‘默然行者’加装了基于‘定义权柄’碎片的被动规则感应阵列,希望能帮你感知环境。但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麻三姑将一个造型古朴、表面铭刻着细微纹路的臂环递给何雨柱,“这是用那古老信息流中解析出的几个稳定符文临时打造的‘定序器’,或许能在极端规则环境下提供一点稳定作用。”
何雨柱接过臂环戴上,点了点头:“放心,我会谨慎。基地就交给你们了。”他的目光与林晚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都明白维持通讯和情报的重要性。
另一边,体型稍大、兼具科研与作战能力的“青鸟号”也即将启航。何雨水一身轻便的探险服,身负“生命织锦”的淡淡辉光,让她看起来既柔和又坚定。雷栋正在做最后的战前检查,他挑选的队员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眼神锐利,沉默寡言。
“雨水,Rx-7星云情况复杂,一切以安全为重。找到遗产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们都要平安回来。”何雨柱走到妹妹面前,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秩序之力渡了过去,形成一个极隐晦的守护印记。
“我知道,哥。你也是。”何雨水握住哥哥的手,眼中有关切,但更多的是决然,“我们会找到萨尔纳加的人,也会弄清楚那个源点的真相。”
没有更多的告别,两艘舰船依次滑出船坞,引擎喷射出幽蓝色的尾焰,很快便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朝着各自危险而未知的目的地驶去。
“默然行者”号内部,寂静得可怕。并非没有声音,而是所有的仪器运行声、能量流声,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吸收,仿佛舰船本身正行驶在吸音棉构成的海洋里。何雨柱端坐在驾驶席上,并未操控飞船——进入“绝对静默带”边缘后,所有的主动探测和常规导航手段都已失效。“默然行者”正依靠着何雨柱通过臂环“定序器”和自身权柄对那“定义锁钥”符号的微弱感应,如同盲人拄着探路杖,一点点向内摸索。
窗外,是彻底的、令人心悸的黑暗。并非没有星光,而是星光在抵达这片区域时,仿佛被某种东西吞噬了,连一丝一毫的光子都无法逃逸。时间和空间在这里失去了常规定义,舰船仪表盘上的读数混乱地跳动着,时而归零,时而爆表。
何雨柱闭上双眼,将心神完全沉入与“定义锁钥”符号的感应,以及薪火王座赋予他的、对规则层面的模糊感知上。
(内心独白)何雨柱:规则的“声音”在这里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被“压制”了。像是进入了某种至高存在的“领域”,在这里,只有它定义的规则才被允许“发声”。好可怕的“定义”之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他小心翼翼地延伸出自己的混沌秩序之力,这股力量在此地受到了极强的排斥和压制,如同水滴落入滚烫的油锅,激起一阵阵无声的规则涟漪。他不敢过于放肆,只能将力量约束在极小的范围,如同触角般感知着周围。
渐渐地,他“听”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那不是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规则感知层面的“信息”。一些破碎的、充满了不甘与绝望的“意念残响”,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昆虫,凝固在这片绝对的静默里。
【……为什么……秩序……不该是永恒的枷锁……】
【……探索者号……记录……规则底层……发现……禁忌……】
【……逃不掉了……静默……是最终的答案吗……】
【……警告……后来者……不要追寻……‘定义’的源头……】
这些残响来自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明,它们都曾像何雨柱一样,闯入这片静默之地,追寻着某种终极的奥秘,最终却连他们的恐惧与疑问,都被永远地“定义”在了这片虚无之中。
何雨柱的心神为之震撼。这里不像是一个自然形成的险地,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规则坟墓”,或者说,是某个掌握了极致“定义”力量的存在,用来囚禁、封存一切它认为“不应存在”之事物与概念的牢笼!
那“定义锁钥”的遗产,会在这里吗?它会是这座“牢笼”的钥匙,还是……本身就是牢笼的一部分?
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臂环上的“定序器”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与此同时,他对于“定义锁钥”符号的感应,陡然清晰了一丝,指向了一个更加深邃、连那些破碎残响都几乎消失的方向。
那里,是这片“绝对静默带”真正的核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