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以自身为 砥柱,以混沌秩序之力为 河道,强行在这狂暴的剑意洪流中,开辟出一条通往山巅的 路!
“我界定!” 他的声音仿佛与这万剑坟场的悲鸣融为一体,“此心所向,万刃辟易!”
混沌秩序之力汹涌而出,并非硬抗洪流,而是如同最灵巧的双手,探入洪流之中——
他将那决绝的毁灭剑意,引导向侧面,让其互相碰撞湮灭;
他将那厚重的守护意志,疏导至脚下,化作登山的基石;
他将那探索的渴望,凝聚成指引前路的风向标;
他将那斩断不公的杀意,炼化为斩开前方阻碍的利刃……
他像是在指挥一场混乱不堪的交响乐,将无数不协调的噪音,强行整合成一首拥有共同主题的——“不屈之歌”!
这是一个极其疯狂且消耗巨大的过程!何雨柱的身体微微颤抖,识海中的三钥烙印光芒狂闪,几乎要再次崩裂。但他撑住了!
一条由无数被引导、被梳理的剑意构成的、相对稳定的 意志通道,硬生生地在狂暴的洪流中被开辟出来,直通山巅!
“走!” 何雨柱低吼一声,率先踏上这条由他自己定义的“路”。
何雨水和林晚紧随其后,沿着这条在狂涛骇浪中屹立不倒的通道,奋力向上。
越靠近山顶,压力越大,那暗金巨剑虚影的召唤也越强。但当他们踏上最后一级由无数剑柄构成的“台阶”时,所有的剑意洪流骤然平息。
他们,终于站在了剑冢之巅。
眼前,那柄暗金色的巨剑虚影不再遥远,它高达百丈,通体布满裂痕,却散发着真实不虚的、仿佛能斩断命运、劈开宇宙的恐怖气息。剑身之上,隐约可见无数文明兴衰、英雄泣血的景象流转。
而在巨剑之前,一点极其凝练、如同跳动心脏般的 暗金色光团,正悬浮在那里。那就是“不屈剑意”的核心——剑魄!
剑魄微微脉动着,散发出无形的波动,扫过三人。
最终,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何雨柱身上。
一段古老而疲惫的意识,直接与何雨柱对话:
“后来者……汝之秩序……与众不同……非纯粹之破,亦非绝对之守……汝……在寻找第三条路?”
何雨柱迎着那剑魄的“注视”,坦然道:“是。秩序不应是枷锁,混沌不应是毁灭。我愿定义一种……包容变量、引导生机、守护希望 的秩序。”
“希望……” 剑魄的意识似乎波动了一下,带着无尽的沧桑,“无数文明……皆怀希望……皆化尘土……汝之希望……凭何不同?”
何雨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指向来路,指向那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剑意洪流,更指向遥远方向,那存在于感知中的“归乡之锚”。
“凭我等……铭记过往,却不止步于悲怆。”
“凭我等……于废墟中,依然能点燃炊烟,编织生活。”
“凭我等……纵知前路艰险,仍选择携手同行,守望相助!”
“我之希望,不在虚无的未来,而在 每一个奋力活着的‘当下’,在无数‘当下’汇聚成的、不可阻挡的 生命洪流!”
他的话语,引动了怀中琥珀的最后力量,更引动了自身混沌秩序中,那源自四合院、源自“归乡”基地、源自所有信任他的人的——鲜活而坚韧的“生”之力量!
这股力量,与这万剑坟场的“死”与“不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异地 互补。
剑魄沉默了。那暗金色的光团剧烈地闪烁着,仿佛在进行着无比艰难的计算与抉择。
良久,那古老意识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释然?
“善。”
“不屈……非为毁灭……实为……新生 之机。”
“汝道……虽稚嫩……已见‘薪火’之姿。”
“此魄……予汝。”
话音落下,那团暗金色的剑魄,不再犹豫,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了何雨柱的眉心!
轰——!
庞大的、精纯的、蕴含着无数抗争文明精髓的“不屈”剑意,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入何雨柱的识海!这一次,不再是碎片,而是 完整的传承!
何雨柱闷哼一声,盘膝坐下,周身暗金光芒与混沌秩序之力激烈交织、融合!他的气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攀升、蜕变!
而在他接受传承的同时,剑冢之巅,那柄巨大的暗金剑影,开始缓缓消散,化作无数光点,如同金色的雨,洒落整个万剑坟场。
坟场中,那无数沉寂的残兵,在这金雨的沐浴下,仿佛得到了慰藉,那冲天的悲怆与不甘意志,渐渐平息,化为一种深沉的 安宁。
何雨水和林晚守护在何雨柱身边,看着这景象,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感动。
与此同时,远在平台之上,那“传承之门”顶端,那个模糊的 火焰王座烙印,骤然变得清晰了一分!其散发出的古老恢弘波动,也明显了一丝!
“检测到高位阶传承融合,引动‘万剑归寂’,符合‘承前启后’之则。”
“‘薪火王座’烙印,清晰度提升。”
“传承之门开启进度:65%。”
新的信息,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