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号……幸存……”
那道源自小行星碎片的、带着铁魄族逻辑纹路的微弱信号,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一星火苗,瞬间照亮了何雨柱意识中因眼前绝境而蒙上的阴影。勇气号还在!老周他们,至少有一部分人,成功逃出来了!
希望,如同强心剂,让他那因融合而依旧混沌的意识骤然清明了几分。他强行压下立刻冲向信号源的冲动,深知此刻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引来活化织机那恐怖“根须”的疯狂攻击。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身混沌光云的姿态,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潜行者,借助星云尘埃和行星碎片的掩护,朝着信号传来的方向迂回靠近。
那片小行星带并不密集,碎片大多棱角分明,带着被巨大力量撕裂的痕迹,显然是某种爆炸或剧烈冲击的产物。在其中一块相对巨大、内部结构似乎较为复杂的碎片阴影处,何雨柱的感知捕捉到了微弱的能量反应和一丝熟悉的、属于人类造物的信息特征。
他收敛所有外放的能量波动,将混沌光云压缩到极限,如同一缕无形的星尘,悄无声息地飘入那块碎片的阴影之中。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那并非完整的勇气号火种舱,而是一片……残骸。一个大约只有原火种舱三分之一大小的、严重扭曲变形的金属结构,勉强嵌在巨大的小行星碎片内部,其表面布满了灼烧和撞击的痕迹,几个应急维生灯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地闪烁着。一些临时搭建的能量导管如同蛛网般连接着残骸与小行星内部的某些矿物结构,显然是在利用极其有限的本土资源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作。
这是何等惨烈的幸存!
何雨柱的意念如同轻柔的触手,探入残骸内部。
“……谁?!” 一个警惕、沙哑,却依旧带着军人硬朗的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是老周!紧接着,是李婉带着惊疑的探测波动,以及赵明诚快速运算分析的逻辑场。
“老周,李婉,老赵……是我,何雨柱。” 他传递出带着复杂情绪的意念,同时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一丝融合后、但核心未变的精神特征。
残骸内部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难以置信的波澜。
“柱子?!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不,你这状态……” 老周的声音带着颤抖。
“何先生!您的信息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核心频率确认是您!太好了!” 李婉的声音带着哭腔。
赵明诚则更加直接地切入核心:“何先生,长话短说,我们遭遇了清理单位的追击,火种舱严重受损,只有我们几个和部分核心数据逃到了这里。你的状态……似乎与铁魄族共享的‘星核’信息有关?还有,外面那颗行星……”
“我融合了部分星核。” 何雨柱言简意赅地确认,同时将关于“天然生命织机”、“归墟之芽”寄生以及眼前行星正在被吞噬的紧急情况,压缩成一道信息包传递过去。
信息传递完毕,残骸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是充满了震惊与凝重的沉默。
“归墟之芽……寄生星球级生命织机……” 赵明诚喃喃自语,“这比我们预想的最坏情况还要糟糕。”
“必须阻止它!” 老周斩钉截铁,“但这玩意儿看起来能把星球当点心啃,我们这破船,加上柱子你现在这……嗯……新造型,够呛啊。”
“硬拼不行。” 何雨柱冷静地分析,“我的力量还不稳定,需要精确打击其核心的‘归墟之芽’。但我缺乏行星内部结构数据和织机核心的具体坐标,盲目闯入风险太大。”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虚弱但异常清晰冷静的女声插入了交流,是麻三姑!她也幸存了下来!
“结构数据……或许……可以想办法。” 麻三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与周围环境共鸣的韵律,“这块小行星碎片……内部蕴含的矿物晶体……对行星引力场和能量流动……有微弱的记录效应。给我一点时间……和何先生你的一丝力量引导……或许能……‘读取’到部分……地质结构和能量脉络图。”
何雨柱心中一动。麻三姑的能力似乎与大地、与物质本身有着独特的亲和力,这在之前地球时期就已初见端倪,没想到在这星空绝境中依然能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