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硬抗显然不行，对方的“秩序”层级太高。躲避？壁垒是固定的，无法移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何雨柱脑海中，那源自四合院、源自步高峰、源自无数平凡记忆的“人性”碎片，再次疯狂闪烁起来。他想起了易中海算计失败后的颓然，想起了秦淮茹偶尔流露的真情，想起了许大茂色厉内荏的恐惧，想起了闫埠贵那点可怜又可笑的小精明……
绝对的秩序，恐惧的是什么？
是意外，是变量，是……不按常理出牌！
一个近乎荒诞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何雨柱的脑海。
他没有再去修复那片正在“归零”的区域，也没有去攻击那恐怖的“概念聚合体”。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主动“放开”了对那片即将被“归零”区域的规则掌控，甚至……引导着壁垒自身的规则力量，以及地球上传来的那些杂乱精神波动，一起涌向那片区域！
他不是在抵抗“归零”，而是在……加速它的过程！并且，在其中混入了巨量的、毫无逻辑的“人性”信息垃圾！
这就好比，对方想要将一杯水冻成纯净的冰，何雨柱却非但不阻止，反而往水里疯狂倒入泥沙、颜料、乃至各种莫名其妙的杂物，然后一起冻上！
那“概念聚合体”核心的苍白光芒似乎顿了一下，它那冰冷的逻辑显然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但它依旧忠实地执行着“归零”指令。
很快，那片区域的壁垒彻底失去了所有色彩，化为一片绝对的“灰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按照“管理系统”的逻辑，这里已经被“清理”完毕，应该形成一个稳定的“秩序空洞”。
然而，下一秒，异变陡生！
那片“灰白”的区域，并没有如同预期般稳定下来，反而开始剧烈地、不规则地抖动、扭曲起来！表面浮现出各种光怪陆离、毫无意义的色彩斑块和扭曲图案！时而如同孩童的涂鸦，时而如同疯子的呓语，时而甚至模拟出各种混乱的情感波动——愤怒、喜悦、悲伤、贪婪……
它没有恢复成原来的壁垒，也没有变成纯粹的秩序空洞，而是变成了一个……混乱不堪、规则彻底崩坏的“信息肿瘤”！一个连“管理系统”都无法识别、无法归类、甚至无法稳定存在的……“bug”！
这个“bug”不仅没有让壁垒出现漏洞，反而像一块极度肮脏、粘稠的牛皮糖，死死地粘附在壁垒上，并且其混乱的规则还在不断侵蚀、干扰着周围正常的壁垒结构，甚至反向影响着那“概念聚合体”的核心光芒！
“概念聚合体”那冰冷的运作逻辑，似乎第一次遇到了无法处理的“异常数据”。它核心的苍白光芒剧烈闪烁，试图加大功率“格式化”这个“肿瘤”，却发现越是灌输“秩序”力量，那个“肿瘤”就变得越混乱、越庞杂、越难以理解！就像试图用灭火器去喷射一滩不断自我复制、成分不明的粘液，结果只会让场面更加失控！
“有……有效？！” 老周目瞪口呆地看着监控画面中那一片混乱的规则景象，以及那似乎陷入逻辑死循环的“概念聚合体”。
何雨柱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脸色苍白如纸，但眼中却燃烧着兴奋的光芒。他赌对了！用绝对的“混乱”去污染绝对的“秩序”，用无法定义的“人性垃圾”去堵塞精密的“清理程序”！
这并非胜利，只是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暂时逼退了更致命的攻击。那个“信息肿瘤”同样在侵蚀他的规则壁垒，需要他分神压制。但无论如何，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麻师傅，记录‘信息肿瘤’的所有数据！分析其稳定性和侵蚀模式！这可能将成为我们未来的……非常规武器！” 何雨柱快速下令。
“明白！” 麻三姑立刻投入工作。
何雨柱的目光再次投向太阳系外围，那空间褶皱依旧存在，第二个、甚至第三个“概念聚合体”恐怕正在凝聚。
他低头，看向脚下灯火初上的四九城，看向这座生养他的四合院。
规则壁垒的危机暂时缓解，但来自高维的威胁依旧悬顶。被动防御终非长久之计。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清晰——必须将文明的种子撒出去！必须寻找盟友！必须……主动出击！
“火种计划”，必须立刻全面启动！
星火虽微，亦可燎原。而这第一簇火苗，必须在他亲手打造的方舟升起于星海之时，真正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