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的问题直指核心。所有人都看向何雨柱,他的个人实力,无疑是这个小小团队目前最重要的依仗。
何雨柱没有隐瞒,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收获……很大,但也很难立刻转化为战力。”
“首先,是对‘归墟’力量的亲身感受。”他指了指自己依旧有些虚幻的身体边缘,“那种极致的‘无’与‘死寂’,虽然危险,但也让我对‘存在’本身有了更深的理解。我的‘混沌秩序领域’在与归墟之力对抗的过程中,虽然几乎崩溃,但其本质似乎被‘淬炼’得更加纯粹和坚韧。只要我能修复它,它的防御力和稳定性应该会远超从前。”
“其次,是关于‘定义权柄’。”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在归墟那种连法则都近乎虚无的地方,强行‘定义’自身存在,让我对这种力量的运用有了新的体会。它不仅仅是改变规则,更是一种……对‘现实’的‘主张’和‘确认’。我隐约感觉到,如果能深入挖掘,这种权柄或许能触及一些更本源的的东西。但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感悟和试验。”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火种’。”何雨柱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一点微弱的温暖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搏动,“与‘她’的对话,以及归墟环境的刺激,让我与‘火种’的联系更加紧密了。我感觉到它不再仅仅是潜伏,而是有了一丝微弱的‘活性’。但要真正‘点燃’它,按照父亲信息和‘她’的暗示,似乎需要某种……‘共鸣’或者‘燃料’。这‘燃料’可能关乎文明、关乎生命、关乎不屈的意志……具体是什么,如何获取,我还需要摸索。”
他的坦诚让众人对他目前的状态有了更清晰的认知——潜力巨大,但处于关键的虚弱期和领悟期,急需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进行消化和突破。
老周与张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断。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老周一拍桌子,“第一步,立刻计算并确定前往最近‘守望者盲区’坐标的最佳航线,做好跃迁准备。第二步,在航行途中及抵达初期,由柱子主导,尝试进行低风险的‘火种’信号投放实验,张工你带技术团队全力配合,确保安全和隐蔽。第三步,在抵达盲区后,柱子你立刻进入深度闭关,全力恢复和突破,星舰的修复和防御由我和雨水负责。”
“我们没有时间犹豫和恐惧了。” 老周环视众人,声音沉肃,“知道了那样的真相,每多活一秒,都是赚的。既然如此,何不把这赚来的时间,用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哪怕最终失败,至少我们努力过,反抗过,没有像温顺的羔羊一样被送上餐桌!”
“同意!”
“就这么干!”
“拼了!”
众人的意志再次统一,这一次,少了几分悲壮,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冷静与坚定。
行动计划迅速下达。“启明”号引擎再次发出低沉的咆哮,调整方向,开始向着星图上新标记出的、一个位于扭曲星云带深处的隐秘坐标,开始了又一次前途未卜的航行。
何雨柱在何雨水的搀扶下,回到了加强屏蔽的医疗室兼静修舱。他需要争分夺秒地恢复力量。
星舰在死寂的虚空中划出航迹,载着一船知晓了宇宙最大秘密的“叛逆者”,驶向了未知的黑暗。而在那静修舱内,何雨柱闭上双眼,内视着那残破的领域、微弱的火种和新生的权柄,开始了与时间赛跑的恢复与领悟。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监察官的威胁如芒在背,“原初”的阴影笼罩一切。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守护身边的人,才能点燃那燎原的星火。
这一次,他的敌人,是命运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