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吞噬了太多……见证了太多……我也……不再是纯粹的‘工具’……”
“……无尽的终结……永恒的沉寂……同样……是一种……折磨……”
“……我在这些文明的余烬中……品尝到了太多……不该存在的……东西……比如……‘希望’……比如……‘不甘’……比如……步青云当年……那疯狂而决绝的……‘窃火’之举……”
“……我……厌倦了……”
“……我引导你来……是因为……你体内的‘火种’……以及你身上……那独特的……属于‘人’的……鲜活与矛盾……是这死寂循环中……唯一的……‘变数’……”
“……或许……步青云是对的……或许……你这颗‘毒种’……真的能……让这令人作呕的盛宴……出现一些……有趣的……意外……”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那模糊的女性轮廓也开始消散,重新化作了那团变幻不定的意识聚合体。
何雨柱怔怔地站在原地,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也更加……宏大。他从一个只想在四合院过好自己日子的小人物,一步步被推到了关系整个宇宙循环存亡的风口浪尖。父亲步青云将他作为一颗棋子投下,意图掀翻“原初”的餐桌;而归墟之核,这个本该是最大敌人的存在,却因为无尽的终结而产生了“厌倦”,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反抗?
这是一种何等的讽刺与荒谬!
但他没有时间去感慨命运的无常。他能感觉到,自己那残破的领域正在加速崩溃,归墟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在这里,他得不到任何能量的补充,只有无尽的消耗。
“我……该如何做?” 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声音干涩。
“……活下去……”“她”的意识波动传来,带着最后的指引,“……变强……彻底点燃‘火种’……理解并掌控你‘定义’的力量……”
“……归墟……并非只有死寂……在绝对的‘无’中……亦隐藏着……诞生‘有’的……最初之秘……”
“……当你真正理解了‘终结’……或许……便能窥见‘开始’……”
“……去吧……飞蛾……带着你的火……离开这坟墓……外面……还有你的牵挂……”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住何雨柱那残破的领域,将他从那片光怪陆离的终结景象中推了出去!
眼前一花,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以及那将他向外“排斥”的归墟之力。他不敢怠慢,借着这股推力,全力催动领域,如同逆流而上的鱼,艰难地向着来时的方向,向着“启明”号可能存在的方位,挣扎而去。
身后,那归墟之眼的“点”依旧静静地悬浮着,吞噬着一切。
但在何雨柱的灵魂深处,却烙印下了这次对话的每一个字,以及“她”那最后话语中,蕴含的复杂难明的意味。
活下去,变强,点燃火种,理解终结与开始……
前路依旧迷茫,但目标,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而战,更是为了打破这令人绝望的、将众生视为食粮的永恒轮回!
这是一条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路,但他,别无选择。
带着满心的震撼与沉重的使命,何雨柱的身影,消失在了归墟外围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