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浑身剧震,感觉自己的思维、记忆、情感,甚至对自我存在的定义,都仿佛要脱离躯壳,被那龙心强行抽取、吞噬!
他“看”到了四合院的烟火气,看到了何雨水小时候跟在他身后喊“傻哥”的模样,看到了步高峰记忆中的车水马龙……这些构成他“何雨柱”与“步高峰”存在的根本印记,此刻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散。
这是比肉身毁灭更加可怕的攻击!是针对存在根源的抹杀!
“哥!守住本心!你是何雨柱!你是我哥!你是地皇!你是这方天地的开辟者!”何雨水感受到哥哥意识的剧烈波动,发出了泣血般的呼喊,试图用最根本的羁绊与认知,对抗那龙心的噬念。
何雨柱的眼神出现了瞬间的涣散,内天地的运转也几乎停滞。那混沌漩涡变得明灭不定,几乎要被龙怨洪流冲垮。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彻底拉出、投入龙心的千钧一发之际——
他丹田深处,那枚一直沉寂,只是作为“青桐”技术载体和与“火种”共鸣的“青桐种”,再次产生了异动!
但这一次,并非传递信息或提供结构,而是……释放出了一段被尘封的、充满了铁血与决绝的……记忆碎片!
那是步青云的记忆!
……无尽的星空战场,残破的星舰如同蝗虫般坠落……一个与何雨柱有七八分相似,却更加沧桑、眼神如同燃烧星辰的男子,浑身浴血,手持一截断裂的青铜戈,面对着前方那笼罩星河的、冰冷的“归墟”阴影……
“……火种已窃……希望犹存……”
“……吾儿……活下去……打破这……永恒的……牧圈……”
“……以我残魂……护你……一念……不灭……”
这记忆碎片如同最后的薪柴,投入了何雨柱那即将熄灭的“心火”之中!
“轰——!”
心火骤然爆燃!不再是温暖的文明之光,而是带着一种焚尽万物、玉石俱焚的决绝与悲壮!
父亲步青云,窃取火种,布局万古,甚至可能牺牲自身,所为的,不就是让他这个“变数”,打破这被“牧养”、被“献祭”的命运吗?!
他怎能在此倒下?!!
“我……是……何!雨!柱!”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本源、震荡了整个龙庭遗迹的咆哮,从何雨柱口中爆发!
那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都要璀璨!内天地那几乎停滞的运转轰然重启,并且爆发出远超之前的力量!
混沌漩涡不再是包容炼化,而是化作了……毁灭性的吞噬风暴!主动、狂暴地撕扯、吞纳着周围的龙怨魂影,甚至反过来,开始主动抽取那龙心虚影中蕴含的死寂龙力!
“心火”与“星火”彻底融合,化作一道横贯虚空的火焰长河,不再是防守,而是主动冲刷向那搏动的龙心!火焰所过之处,龙怨魂影发出凄厉的哀嚎,如同冰雪消融,而那龙心虚影上的裂痕,在火焰的灼烧下,竟然开始进一步扩大!
“不——!不可能!”牧者第一次发出了失态的厉啸,“‘青桐’护念?!步青云?!你竟还留下了后手?!”
祂手中的扭曲木杖疯狂挥舞,试图稳定龙心,阻止那火焰长河的灼烧。
但何雨柱已然势不可挡!他一步踏出,竟主动朝着那搏动的龙心,朝着那片赤红色的“龙心殿”废墟,悍然冲去!
“你不是要献祭吗?不是要钥匙吗?”
“我来……亲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