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之外…的…变数…”
“…检测到…非法则聚合体…”
“…符合…清除…序列…”
“…执行…净化协议…”
那淡漠的意念,如同冰冷的宇宙背景辐射,穿透一切防御,直接烙印在何雨柱的灵魂核心。没有愤怒,没有轻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就像人类看到实验皿中意外滋生的霉菌,随手按下消毒程序一样自然,一样理所当然。
“清除……净化……”
这两个词带来的冰冷窒息感,远超之前被寂灭眼眸和青铜巨臂同时锁定的时候。那两位虽然是恐怖的捕食者,但至少还在“存在”的范畴内,其行为有动机,有欲望,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尝试利用。而此刻降临的这股意念,代表的是一种更高层面的、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秩序”——一种将一切“不合规”存在直接抹去的终极规则。
何雨柱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地被扔进了绝对零度的虚空,每一个细胞,每一缕灵魂,都在发出无声的尖啸。他体内那原本狂暴运转的混沌奇点,在这股意念的压迫下,旋转速度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减缓,三种核心力量与两种外来法则的冲突也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变得迟滞、僵硬。这不是力量层面的压制,而是……规则层面的否定!仿佛他这混沌奇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段错误的代码,正在被整个宇宙的系统后台识别并准备强行删除!
“不……不能……坐以待毙!”
何雨柱的灵魂在咆哮。强烈的求生欲,混合着对妹妹的牵挂,对“启明”号同伴的责任,以及内心深处那股来自步高峰的不屈与来自何雨柱本身的倔强,硬生生顶住了那几乎要让他意识崩散的冰冷压力。
他疯狂催动意志,不再去试图掌控那几乎停滞的混沌奇点,而是将全部的心神,所有的力量,包括地皇本源的厚重、寂灭龙脉的桀骜、异数灵魂的超脱,乃至刚刚强行吸收、尚未驯服的那一丝寂灭与饕餮的法则碎片,全部灌注到了与妹妹何雨水灵魂相连的那道“心锚”印记之中!
“雨水……‘心锚’……记录它!解析它!这‘净化’的力量……它的……规则!”
他无法对抗,甚至无法理解这股“原初”的意念,但他相信“心锚”,相信这由父亲步青云留下的、疑似源自“青桐”技术本源的奇异印记,或许能在这绝境中,捕捉到一丝至关重要的信息!
“哥!”
何雨水在凝固的时空中,思维同样能运转。她感受到了哥哥传递来的决绝意念,也感受到了那股降临的、让她灵魂战栗的淡漠注视。她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放弃了维持自身“五气朝元”的稳定状态,将所有的灵枢道体之力,所有的星火传承感悟,毫无保留地注入到“心锚”印记。
“嗡——!”
那枚古朴的印记,在何雨柱的识海与何雨水的心神共同催动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这光芒并非照亮黑暗,而是化作了一种无形的、极其细微的“探针”,主动迎向了那股正在扫描、锁定何雨柱,并准备执行“净化”的淡漠意念。
这不是攻击,而是……窃取!是在至高无上的防火墙扫描病毒时,试图反向记录下防火墙的扫描规则和漏洞!
“滋……啦……”
一种仿佛超负荷电流过载的、源自规则层面的尖锐噪音,在何雨柱的识海中炸响。“心锚”印记剧烈颤抖,上面的纹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闪烁、组合、崩解又重组。何雨水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她的灵枢道体感受到了巨大的负荷,仿佛下一刻就要解体。
但与此同时,一股庞大、混乱、却蕴含着某种极致“秩序”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通过“心锚”印记,强行涌入何雨柱与何雨水的感知中。
他们“看”到了……或者说,勉强理解到了冰山一角:
那并非某种具象化的攻击能量,而是一种……“存在性判定”机制。这股意念在扫描何雨柱的“存在编码”,而混沌奇点,因其融合了多种本不应共存的本源力量(地皇、龙脉、异数,甚至刚刚加入的寂灭与饕餮碎片),其构成逻辑超出了这个宇宙当前纪元设定的“合法存在模板”,因此被判定为“非法则聚合体”,即“变数”,触发了基础的“清除协议”。
这“净化协议”也并非能量轰击,更像是一种……“格式化和还原”。它并非要毁灭何雨柱的“物质”,而是要将他“存在”的信息,从当前宇宙的“记录”中彻底擦除,让其回归到未被定义的“原初混沌”状态,也就是……彻底的“无”。
理解了这一点,何雨柱心头寒意更盛。这比单纯的死亡更加可怕!死亡或许还有痕迹,还有记忆,而这种“净化”,是连他曾存在过的一切证明,包括他自己对自己的认知,都将被彻底抹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异变再生!
那股淡漠的意念,在扫描到何雨柱体内那丝属于“寂灭眼眸”和“青铜巨臂”的法则碎片时,似乎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迟疑”?就像杀毒软件在扫描一个可疑文件时,突然发现这个文件还携带了部分系统本身的自带程序代码,导致判定逻辑出现了一丝混乱。
也就在这亿万分之一刹那的“迟疑”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