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要加快恢复速度。元炁修炼对伤势的恢复效果显着,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
最后,要寻找机会,再次接触“守夜人”。那个老工人身上,一定有更多关于父亲、关于“归位”的关键信息。
天色微亮时,黑子照例送来早饭。依旧是简单的米粥和咸菜。
何雨柱一边慢吞吞地吃着,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黑子大哥,昨晚……后半夜我好像听到窗外有什么动静,像是野猫还是什么的,窸窸窣窣的,把我惊醒了,伤口都有点疼。”他皱着眉头,脸上带着睡眠不足的疲惫和一丝后怕。
黑子正在检查窗户插销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但很快恢复如常:“电站建在山里,有些小动物不奇怪。可能是狸子或者黄鼠狼。你没开窗吧?”
“没有,哪敢啊,我这腿脚。”何雨柱连忙摇头,“就是吓了一跳。咱们这电站……安全应该没问题吧?我听说以前好像也出过些小状况?”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黑子看了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磐石’很安全,规章制度严格,巡逻也到位。你安心养伤,别胡思乱想。”他顿了顿,补充道,“周工交代了,今天上午医务室刘医生会再来给你检查一次。下午如果情况稳定,可以考虑让你在限定区域内稍微活动一下,老躺着也不好。”
限定区域活动?这正合何雨柱的心意。
“太好了,躺得我浑身都僵了。”他露出一个符合“李默”人设的、带着点感激和期待的笑容。
黑子没再多说,收拾好饭盒便离开了。
何雨柱慢慢收敛了笑容。黑子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既没有完全否认异常(承认有动物),又强调了电站的安全(安抚他),还给出了下一步的安排(允许活动)。这说明他们很可能也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至少对他的提醒上了心。
上午,刘医生过来复查,对何雨柱伤口愈合的速度表示了些许惊讶。“恢复得比预想快,炎症消下去不少,烧也退了。年轻人,底子就是好。”她重新换了药,叮嘱可以尝试拄拐短距离行走,但绝不能劳累。
何雨柱知道,这不仅仅是底子好,更是元炁滋养的功劳。
下午,在黑子的“陪同”下,何雨柱拄着拐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走出了那间狭小的观察室,开始在指定的、相对开阔和无要害设备的区域“活动”。
他走得很慢,故意表现出伤员的虚弱,但眼睛和感知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不断扫描着周围的环境、人员以及……能量流动。
他再次尝试了那种与电站能量场微弱的共鸣感知,虽然无法再像昨夜那样清晰,但确实能模糊地感觉到不同区域能量强度的差异。他也特别注意着空气中是否残留着那丝冰冷的、属于窥视者的“能量涟漪”。
在经过一条通往更深层区域的、有守卫站岗的通道口时,他怀中的金属碎片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温热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并且指向性明确地对着通道深处。
那里,就是七号机组的方向。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不远处,那个代号“守夜人”的老工人,正推着一辆装满工具的小车,慢吞吞地走向另一个车间。在与何雨柱目光交汇的瞬间,老工人的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在小车扶手上敲击了三下,节奏是——两短一长。
然后,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着头,继续着他平凡的工作。
何雨柱的心脏猛地一跳。
两短一长……这是某种信号?是时间?是地点?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继续在黑子的陪同下“散步”,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窥视者的恶意,七号机组的召唤,“守夜人”的暗号……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将他推向那个布满谜团的机组核心。
他必须尽快破译这个信号,并在下一次“守夜人”约定的接触中,获取更多情报。危险在迫近,而机遇的窗口,可能转瞬即逝。
当晚,何雨柱正在反复琢磨“两短一长”信号的含义时,观察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不是黑子惯常的推门而入。门外传来一个压低了的、陌生的年轻声音:“李技术员,周工让我给您送点夜班灶上的点心。”何雨柱警惕地握紧了拐杖,应了一声。门推开,一个穿着工装、面容陌生的年轻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进来,而在放下碗的瞬间,一枚折叠成小块、材质特殊的油纸,被极其隐秘地塞进了何雨柱虚握的手心。年轻人朝他快速眨了下眼,随即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何雨柱展开油纸,上面只有一个用炭笔画出的、极其简易的地图,指向电站某个废弃的通风管道入口,旁边标注着时间——凌晨两点。而地图的下方,同样画着 两短一长 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