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起了。
“喂?”一个熟悉到让我灵魂颤抖的、带着些许怯生生意味的女孩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
是雨水!真的是她!
我的喉咙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鼻子发酸,千言万语哽在胸口,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哥?是……是你吗?哥!”雨水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委屈。
“雨水……是我,是哥。”我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沙哑地回应,“你怎么样?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我没事,哥,我真的没事!”雨水急切地说着,“这里……这里的叔叔阿姨对我很好,有吃的,有住的,就是……就是不能出去……哥,你在哪儿?你还好吗?我好怕……”
听着妹妹带着哭音的诉说,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大半。她的状态听起来不像是受到虐待,更多的是被限制自由的恐惧和对我的担忧。
“哥没事,哥很好,你别怕。”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听话,在那里好好待着,哥很快就去接你,很快!”
“嗯!哥,我等你!你一定要小心啊!”雨水啜泣着答应。
又简单安慰了她几句,反复确认她目前人身安全无虞后,在老周的示意下,我不得不结束了这次短暂却至关重要的通话。
放下听筒,我久久无言,心中五味杂陈。雨水安全的消息,像一道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不少盘踞在我心头的阴霾和疑虑。老周他们至少在这一点上,信守了承诺。
“现在,可以相信我们了吗?”老周平静地问道。
我抬起头,看向他,又看了看地上那只打开的皮箱,以及旁边沉默操作电台的队员。证据,能力,以及对雨水的保护……他们确实展现出了相当的诚意和实力。
“我父亲……除了‘青桐’和那枚金属薄片,他还留下了一个符号。”我缓缓开口,决定透露一点真正的、但并非最核心的信息,既作为合作的表示,也是一种试探,“一个类似笛子,旁边带着波浪线的符号。他在信里提到过,但我不知道具体含义。”
我没有提及呼吸法,也没有提及“龙雀”图案,只给出了一个相对模糊的线索。
老周和旁边的中年司机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凝重。
“笛子……波浪线……”老周沉吟道,“这很可能与某种特定的声波频率或者能量共振有关。感谢你提供这个信息,何雨柱同志,这很重要。”
他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真正的、而非仅仅是任务目标的审视。“你的谨慎是必要的。面对我们目前所处的复杂局面,轻信任何人都是危险的。但我们目标一致——找到何大清同志,保护‘青桐’及其背后秘密不落入奸人之手,揭露赵秉坤集团的罪行。”
他伸出手:“合作?”
我看着他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又想起雨水在电话那端带着哭腔的“哥,我等你”,最终,伸出手,与他重重一握。
“合作。”
信任的砝码,在这一刻,因为雨水的安全和他们展示的部分“底牌”,微微向我倾斜。但我知道,这远非终点。前方的迷雾依旧浓重,而我和这个神秘的“龙雀”,不过是在这迷雾中,暂时同行的陌路人。
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