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的清晨总带着股湿润的草木气，于莉扶着廊柱慢慢起身时，胃里忽然一阵翻涌。她慌忙捂住嘴，眉头紧紧蹙起，昨天晚饭时就觉得没胃口，夜里还醒了两回，总觉得胸口发闷。
“咋了莉姐？”秦京茹端着木盆从厨房出来，见她脸色发白，赶紧放下盆走过来，“是不是着凉了？”于莉摆了摆手，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不知道，就是有点恶心。”
正说着，秦淮茹抱着李建国过来，听见这话不由多瞧了两眼：“月信准吗？”于莉愣了一下，伸手掐着指头算了算，脸“腾”地红了——可不是嘛，这都过了快二十天了。
“该不会是……”秦京茹眼睛一亮，话没说完就被于莉拽了拽衣角。她不好意思地往正屋看了看，李晓东正和大毛他们在院里扎篱笆，忙得热火朝天。
“别声张。”于莉压低声音，耳根子红透了，“我自己再瞧瞧。”她打小跟着姥姥学过些看脉的法子，虽说不精，但寻常的喜脉还是能摸出来的。
早饭过后，于莉借口回屋缝衣服，把门帘悄悄放下。她坐在炕沿上，伸出右手搭在左手腕上，指尖轻轻按着寸关尺的位置。起初心里慌慌的，指尖都有些发颤，过了片刻，才静下心来细细感受——那脉象滑滑的，像珠子在盘子里滚，正是姥姥说过的“喜脉”。
她猛地缩回手，心跳得像要蹦出来。低头看着自己平平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她和东子的孩子。鼻尖忽然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不是难过，是说不出的欢喜。
这些天跟着李晓东，到如今在这灵泉空间里安稳度日，她总觉得像做梦。如今又有了孩子，这份踏实感更是沉甸甸的，压得心里暖烘烘的。
“莉姐，喝口水不？”秦京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于莉赶紧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应道：“进来吧。”
秦京茹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杯温水，见她眼圈红红的，心里便有了数：“是……有了？”于莉点点头，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眼泪却又掉了下来。
“这是好事啊，哭啥。”秦京茹笑着给她递过手帕，“快跟东子说去，他准得乐坏了。”于莉接过手帕擦了擦脸，又羞又喜：“等晚上再说吧，别耽误他干活。”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坐立不安。往院里瞧了好几回，见李晓东正帮大毛修秋千架，阳光照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淌，她赶紧转身倒了杯凉白开，想了想又换成温水，才端着走出去。
“东子，歇会儿喝口水。”她把水杯递过去，声音比平日里柔了几分。李晓东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笑着抹了把嘴：“还是我媳妇心疼我。”于莉被他说得脸一红，慌忙低下头，却被他伸手扶住了腰。
“咋了这是？脸这么红。”他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关切，“是不是不舒服？”于莉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我……我好像有了。”
“有啥了？”李晓东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猛地睁大眼睛，“你是说……有孩子了？”于莉被他这反应逗笑了，点点头，眼里的笑意像含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