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庭一听又炸了,鞭子指着傅司霈,气喘如牛:“ 你再跟你老子说一遍。”
于映雪瞅准时机,示意旁边的佣人上前扶起傅辞,傅辞在佣人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每动一下,后背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看了一眼于映雪,低声道:“谢谢母亲。”
于映雪叹了口气:“快去上药吧。”
傅辞忍着痛,一步步挪出了祠堂。
他前脚刚走,傅震庭后脚就把气全撒在傅司霈身上:“ 你个混账东西,什么把家产全给她?傅家的基业是让你这么败的?”
面对沾血的鞭子和暴怒的父亲,傅司霈气定神闲,丝毫不在意,掸了下烟灰:“您耳背了?那我再说清楚点,苏蔓,我要定了 谁反对都没用。”
“哼……”傅震庭抬眼,注视着傅司霈:“ 你要她,她不一定要你。”
傅司霈脸色沉下来。
风雨欲来。
他爹这可会往他心口上戳刀子啊。
傅震庭乘胜追击:“怎么?没话说了?你小子醒醒吧,强扭的瓜不甜,你就算把整个傅家搬空送到她面前,她心里想的也不一定是你。”
傅司霈眼神冷冽:“甜不甜,扭下来尝过才知道,就算她现在心里装着别人,我也会把她心里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挖出来,最后能住进去的只能是我。”
说完,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转身,大步离开。
’
傅辞换掉血染透的衬衣,家庭医生仔细为他清理了伤口,鞭伤看着吓人,但傅震庭到底留了力,除了皮肉火辣辣地疼,并没有伤筋动骨。
医生叮嘱了几句“近期不要碰水、不要剧烈运动”便离开了。
傅司霈走了进来。
“啧。”傅司霈看着他背上敷着药的鞭痕,语气说不上是赞叹还是讽刺:“难得你终于硬气了一回没跪着求饶。”
知道傅司霈挖苦他。
傅辞抿紧嘴唇,没有作声。
“如果你打的是一出苦肉计,想借此博取同情,那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有我在,你休想从苏蔓身边抢走小野。”
一瞬间,傅辞很是难堪。
样子苦涩。
傅辞道: “ 如果挨一顿打能让苏蔓把小野的抚养权给我,那我宁愿多挨几顿。”
傅司霈冷眼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反而笑了一声:“一个两岁的孩子,她不懂什么抚养权,她只认谁对她好,谁让她有安全感。
你只想着你的女儿,你的血脉,那你有没有想过苏蔓?小野是她一手带大的,苏蔓把她当命根子一样疼,你想要抚养权那不是将她剥骨抽筋,你觉得我会答应?”
傅辞被他质问得哑口无言。
他确实没有站在苏蔓的角度想过。
他只沉浸在自己突然成为父亲的冲击和想要弥补的急切里。
抱着小野的那一刻,他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他想要女儿。
门外,傅震庭拿着活血化瘀的药膏,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将里面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
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女儿?
阿辞有孩子了?
是他们傅家的孩子。
几秒钟后,傅震庭推开门,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傅家的血脉绝不能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