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没人,但房间的沙发上有人。
是傅司霈。
他双臂环抱在胸前,头向后仰着靠在沙发。
苏蔓看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再看着傅司霈,心情有些复杂。
昨晚虽然迷糊,但也不是完全没记忆。
那些真实的触感,无不清晰地告诉她,傅司霈昨晚照顾了他一夜。
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她现在自己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觉得胸口的位置有点闷。
她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沙发上的男人就醒了。
傅司霈倏地睁开眼,见她已经坐起身,他大步走过来:“怎么起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蔓摇头。
傅司霈不放心,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嗯,退烧了。
“ 要拿什么?”
苏蔓还是摇头。
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傅司霈心中一紧。
不会是真的把脑子烧坏了吧。
他伸出两根手指:“ 这是几?”
苏蔓:“嗯?”
有病。
他坚持到底:“几?”
苏蔓死都不说:“?”
她又不是傻子。
“ 不说我亲你了。”
苏蔓来脾气了: “二二二,你有点二。”
她还能生气。
眼神清明,口齿伶俐。
看来脑子没坏。
那就好,要是真烧傻了,他岂不是要养一辈子?
…………
早餐是姜姨做的,很清淡,适合病人。她准备端进去,傅司霈刚好从外面回来。
“我来吧。”
姜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那个纸袋,会意地笑了笑:“好,那我去看看小野醒了没。”
傅司霈进去的时候,苏蔓靠在床头玩手机。
“ 怎么又玩手机?”
“ 我刚拿。”
“你刚拿就被我抓到了,你说是不是好巧。”
苏蔓懒得争辩。
行,你说巧就巧吧。
看着递到嘴边的粥,她道:“我自己来。”
傅司霈的手稳稳地停在那里:“你手没力气。”
“不至于。”苏蔓道:“ 我有力气。”
他问她:“ 能不能打死一头牛。”
苏蔓一顿: “什么?”
“我问你能不能打死一头牛。”
“不能。”
“ 那你就是没力气。”他继续给她喂,继续哄着:“张嘴。”
这顿早餐最后还是傅司霈喂的,吃完早餐又到了吃药时间。
以前是他的金丝雀,苏蔓觉得自己腻歪一下、撒个娇没什么,但现在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
习惯太过可怕,她不想形成依赖,不然会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内心。
傅司霈没察觉到她的出神又是拿药又是倒水。
几粒药片合在一起,苏蔓就着水一口吞了。
那味道不怎么好,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
这时,一颗褪去包装的水果糖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