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了?”
“ 哭什么?”他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动作温柔。
苏蔓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没什么,眼睛进沙子了。”
这种拙劣的借口,连她自己都不信。
傅司霈并没有拆穿她。
肩膀悄悄凑过去,眼底带着怜惜。
“肩膀借你靠,要不要?”
苏蔓眼睛红红的,嘟囔道:“ 不要,我都哭完了。”
她不止眼睛红鼻尖也红。
傅司霈觉得此刻的苏蔓,像只受惊后偷偷舔舐伤口的小兔子,急需抚慰。
“废话真多。”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哭完了也能靠。”
苏蔓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闷声抗议:“傅司霈……你轻点,我快不能呼吸了。”
傅司霈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力道没控制好,松了松手臂,但没完全放开,虚虚地环着她,让她能舒适地靠着自己。
“这样呢?”他低头问。
靠都靠了,再挣扎反而显得矫情,苏蔓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感受到她的妥协,男人嘴角上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梳理着她散落在肩头的长发,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只听见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她不想说,傅司霈也没有追问。
但能感觉到她心情很不好。
…………
接下来几天,方均平都有打电话过来,苏蔓懒得接直接拉黑了。
但拉黑一个号码对方均平那种无赖来说根本没用。他很快又用不同的号码打过来,有时是破口大骂,有时是装可怜哀求,目的只有一个。
要钱。
苏蔓索性把电话换了。
这下世界终于清静了几天。
然而,她低估了方均平的无赖程度,一周后,她竟然接到了清禾之前同事发来的微信。
她们一起吃过饭,虽然有微信,但是很少聊,对方在微信里说有人到公司闹事,说方清禾发达了就不认穷亲戚,对养父母不闻不问,十分不孝,流言传得很难听,让苏蔓联系清禾最好来公司一趟。
苏蔓也想清禾出现。
可清禾不在了
已经受了那么多委屈,死后名声还要被这样玷污?
她绝不允许。
大学四年,苏蔓对清禾的家庭状况了如指掌,再次见过方均平她挺平静的,对方穿得很好,不说一线大牌,二三线还是有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小几万的手表。
这身行头,与电话里哭穷耍赖的形象格格不入。
可方均平看到苏蔓,就开始哭穷。
苏蔓很不耐烦地打断。
“你这身衣服看起来不像是需要清禾砸锅卖铁接济的样子,怎么还没开始就哭穷呢。”
方均平被戳穿,面不改色。
“这是别人送的,撑场面用的,苏蔓,方叔知道那丫头就跟你关系好,她人呢,怎么不见她来?”
茶香四溢,苏蔓全神贯注凝视着那扇静止的屏风,唇边缓缓绽出一丝笑:“你想见她?”
“见不见都行。”方均平道:“ 她跟你关系最好,我跟你说是一样的。”
苏蔓低沉发笑,自言自语:“她应该不会想见你。”
方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