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洪还剩一口气。
叶凌霜瞪圆了眼睛。
怎么会如此？
她冲进来屋内。
门主看着她，混沌的眼睛亮了一瞬。
又很快消沉了下去。
叶凌霜快步向前。
她握住了门主的手。
万山洪希冀地看向她。
叶凌霜知道他想听什么？
咬了咬唇，她才轻声开口，“外祖父，你还有什么话要和霜儿说？”
只要开了口，叫外祖父也就没有这么难了。
万山洪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他极力挤出笑容，“霜儿，你终于肯叫我外祖父了。你母亲……”
“外祖父放心！母亲是个极好的性子，她会认您的，您一定要好好的。”
万山洪扯了扯唇，“罢了，你不要和你母亲说万宗门的事，更不要提起我，就让她无牵无挂过完这一生。你的母亲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是外祖父错了。”
在确认叶凌霜就是自己的外孙女之后，万山洪就知道了林淑琴是自己的女儿。
他偷偷下了一趟山。
看到林淑琴总是去林家。
他也看到了林家二老是真的对女儿掏心掏肺的好。
万山洪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让女儿如此幸福。
他躲在暗处。
跟着女儿看了一圈她的生活。
知道了女儿不仅备受养父母和养兄的宠爱，在婆家也是说一不二。
她不仅是皇帝的岳母，还有一个镇守边疆的将军儿子。
她的铺子遍布大禹。
一个万宗门的门主，如何能给女儿这么尊贵又富足的生活。
万山洪没有出现在女儿面前。
老婆子毕生的心愿，就是要让女儿过得无忧无虑。
如今女儿做到了。
万山洪没有去认亲。
女儿有自己的生活，有疼爱她的养父母。
这一辈子，他也算是满足了。
在死之前看到了女儿过得很好。
他的人生没有了遗憾。
万山洪的气息越发微弱。
他紧紧握着叶凌霜的手，断断续续道：“霜儿！谢谢你愿意认外祖父。”
叶凌霜眼眶微红，”外祖父，你为何……？”
叶凌霜知道，万山洪是自己不想活了才如此糟践自己的。
万山洪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
明显是力不从心。
他看向幽冥。
幽冥泣不成声。
他想不通，门主已经找到亲人了，为何还这不想活了。难道，他不想和皇后娘娘多相处些日子，享受天伦之乐吗？”
“门主！”幽冥紧紧攥住门主的手。
“好孩子！万宗门就交给你们了，以后，就在万山谷好好练武。”
万山洪深吸一口气。
这才缓过气来。
“万宗门就交给你们了，莫要让它……毁在旁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