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过多久他的钱全部被骗走了。
这件事在北疆几乎无人不知。
如今他住进了大善人的宅子。
看来,陈掌柜该倒霉了。
大善人明摆着是给朱言撑腰的。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抱着瞧热闹的心态。
毕竟,大善人已经施粥了好些天,获得了很多人的感激。
可是,陈掌柜在北疆多年。
他放出话来,北疆的府衙就像他的家一样,那些官员也就像是他的家人。
只要他说一句话,北疆官员都为他所用。
虽然陈掌柜只是一个商户,可是平民百姓也不敢去惹他。
毕竟人家把北疆府衙当成了自己家一样。
有钱又有权的人,谁都惹不起。
陈掌柜在北疆也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叶凌霜也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个陈掌柜搜刮了许多民脂民膏。
当然,北疆的府衙内肯定有他的人。
否则陈掌柜做尽了坏事也没有被抓起来。
叶凌霜打算亲自登门会会这个陈掌柜。
另一边,日月去了北疆府衙。
府衙内一片冷清。
陈设倒不简陋。
他走进去,满是灰尘。
日月皱了皱眉头,心中疑惑,这府衙怎会如此破败。
正思索间,一个小吏模样的人从后堂匆匆走出。
看到日月,他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来此有何事?”
日月问:“知府大人何在?”
小吏见是个生面孔,他不屑地哼了一声,“知府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走吧,不要没事找事。”
日月:……
他都是什么都还没有说,就这样被赶走?
这府衙要来做什么!
日月脸色不善,什么叫没事找事。
他大声道:“我要报案!”
小吏一听,“去去去,北疆城里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还能犯什么案子。”
日月都差点气笑了,“你也知道是老弱病残,他们被人欺负了,官府也不管吗?”
小吏一愣,能欺负人的也就那么几个,他们都交了保护费的。
大人去了也不会管。
小吏拿腔拿调,“你是新来的吧?来北疆做什么?你生得人高马大的,把名字报来,去战场杀敌,不要到这里瞎嚷嚷。”
听到小吏这样说,日月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这人还知道随时随地招募新兵,脑子里还有北疆的安危。
小吏很快拿来笔墨,“叫什么名字?祖籍哪里?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日月道:“我不去军营,我在北疆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小吏伸出手来,“不去也行,拿来,这个数。”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想了想,另外一只手也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日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小吏不耐烦,“连这个也不懂,你跑来府衙做什么。”
日月问:“我确实不懂,你解释给我听。”
“就是让你交钱的意思,你不去军营,就是不差钱是吧?那就交五两,哦,不,十两银子,以后就不会叫你去战场上送死了。”
小吏像看傻子一样看日月。
他这么年轻力壮的,来府衙之前不先打听清楚,如果不交钱,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十两银子,是他看日月穿得很光鲜临时加的。
北疆年轻力壮的男子,不去军营,是要交五两银子的。
小吏觉得自己很聪明。
大人一定会夸奖他的。
赏钱自然也不会少。
日月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向他,“十两银子?”
小吏看向他,难道他知道这里的价格?
知道了又如何?
这里是他说了算,他还没说二十两呢!
看他的穿着,连个补丁也没有,也是不在乎十两银子的人。
日月耐着性子道:“我要见知府!”
小吏没动。
日月突然间抽出软鞭,朝小吏甩了过去。
眼见鞭子就要甩到他的脸上。
小吏此时已经吓呆了。
连逃跑都没有。
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待看到日月脸上的杀意,他这才屁滚尿流地跑去后面,“大人,杀人啦,杀人啦!”
日月:……
只听后面屋子里大声呵斥,“你胡说什么,谁敢在府衙杀人。”
日月直接闯了进去。
他与一个中年男子对视。
看来这个人就是知府了。
日月道:“你就是知府?”
威严的口气把知府都镇住了。
知府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你有何贵干?”
日月道:“我要状告陈掌柜,他搜刮民脂民膏,在北疆为非作歹,还勾结府衙官员,望大人主持公道。”
知府脸色微变,轻咳一声,“可有证据?空口无凭可不能随意污蔑他人。”
他在想,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嚣张。
告到他这个正主头上来了。
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日月冷笑,“证据自然会有,只是大人若真心查案,何愁找不到证据。听闻大人视陈掌柜为家人,不知这案子大人能否公正处理?”
知府心中一紧,额头上冒出冷汗,他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咄咄逼人。
就在这时,小吏在一旁小声提醒:“大人,他还没交那十两银子呢。”
小吏是好心,他是见大人落了下乘,想要提醒一下他,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应该出现在战场上。
知府瞪了小吏一眼,心中暗骂他不知死活。
这人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让他交十两银子,还不是送把柄去他的手上。
果然,日月又道:“我要状告北疆知府,搜刮民财不顾民众死活,”
小吏目瞪口呆。
还有如此不知死活之人。
竟然敢告知府。
他抬手指着日月骂道:“你你你,你竟然敢告我们大人,是不要命了。”
日月扬起手中的鞭子,小吏吓得往知府的身后躲。
知府:……
他也怕啊!
他使了一个眼色,小吏立即缓缓地往后移动。
他要去搬救兵。
他们是聋了吗?
知府大人一个人在前头应付,没见一个人出来。
知府拔高了声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官,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知府刚刚身后还空无一人。
此时站了六七个男子。
他们个个对日月怒目而视。
日月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怎么,做了亏心事,今日就想拿我灭口?”日月冷笑。
“我今日既敢来,就不怕你们。”日月看着这些连站都站不稳的小吏们。
看他们的黑眼圈,也不知道他们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
知府也知道,这个人是有备而来。
这些小吏吓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