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亲王的声音炸的大臣们愕然不已。
皇帝被沈潇寒这话一激,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
“豫亲王,休得放肆!”他怒目圆睁,猛地一拍龙案。
可沈潇寒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梗着脖子道:“皇兄若再迟疑,恐失天下人心。永昌侯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偷瞄着皇帝的脸色。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心中明白,沈潇寒所言极是,可永昌侯手握十万大军,一旦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皇帝犹豫不决之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上殿来,跪地奏道:“皇上,北疆传来急报。”
说完,双手奉上战报。
皇帝打开一看,变了脸色。
“敌国大军压境,战事吃紧!”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永昌侯若此时拥兵自重,联合敌国,那大禹危矣。
皇帝示意把战报给豫亲王看。
“豫亲王!你如何看?北疆战事吃紧,永昌侯被治罪。谁来保卫北疆?”
皇帝死死盯着沈潇寒。
沈潇寒立即道:“大禹这么多武将,皇兄只要下旨,把永昌侯召回,自然有人能顶上他的位置。”
“呵呵,你说的轻飘飘的 ,就你说说到底派谁去?”
听到皇上这样说,武将们纷纷往后退。
皇帝咬了咬牙,看向众人,“你们都哑巴了,难道我大禹除了梁忠义,就没有人能打仗了?
他又看向沈潇寒,“豫亲王,你说派谁去?”
沈潇寒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去,臣弟愿意带兵前去。”
“你去?”皇帝的脸色僵住。
豫亲王如今的声望,可不像以前那样只有残暴。
如今,他也知道,维护自己的名声了。
不会动不动杀人。
大臣犯了事,他会让大理寺插手。
他把顾知行插进大理寺,渐渐帮他挣了不少好名声。
如今豫亲王比以前的威望高了。
如果再让他立下赫赫战功,岂不是等于皇帝的江山都要拱手送人了。
皇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就不用亲自上前线了。留在盛京朕才会放心。”
沈潇寒并不意外。
皇帝怎么会放心让他手握十万大军呢!
可是,沈潇寒不打算如皇帝的愿。
大禹的百姓等不起。
沈潇寒拱手道:“皇兄,臣弟自幼熟读兵书,也历经了太多战事,臣弟有几分把握,并不会做得比永昌侯差。
如今永昌侯谋逆,若不尽快解决北疆战事,恐生更大乱子。臣弟愿为皇兄分忧,前往北疆退敌。”
皇帝沉默良久。
沈潇寒身份特殊,若派他去,虽能解北疆之急,但也有诸多风险。
豫亲王如今的名声渐渐好转。
就连残暴的名声,众人都像失忆了一样,没有人再提起。
可眼下实在无人可用,武将们都畏缩不前。
豫亲王好似成了唯一的人选。
只是如果永昌侯图谋造反,豫亲王又会是好的吗?
十万大兵在他的手上,皇帝更不放心。
皇帝扫了大臣们一眼。
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他们巴不得豫亲王去。
谁也不愿意与永昌侯对上。
豫亲王算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皇帝哪里不知道这些大臣的心思?
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阻止豫亲王已经来不及了。
“好,朕准你带兵前往北疆。但你需速战速决,莫要让朕失望。”
皇帝最终咬咬牙说道。
沈潇寒领命,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北疆安危,更关乎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和大禹的未来。
退朝后,沈潇寒立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挑选精兵强将,调配粮草物资。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永昌侯的耳中。
他嗤笑一声。
豫亲王真是不怕死啊!
竟然敢孤来北疆与他抢军权。
他在北疆大营早就妻子收到了家中被抓的消息,顿时怒发冲冠。
又知道龙袍的事被发现,谋逆之事已败露。
他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造反。
皇帝又派豫亲王前来,他在心中盘算着是与敌国联手对抗朝廷,还是孤注一掷回师盛京。
他的谋士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而在盛京,顾知行加紧审问永昌侯府众人,试图从他们口中得到永昌侯更多的谋反证据以及与敌国勾结的详情。
沈潇寒在准备出征的过程中,也秘密安排人手调查永昌侯与敌国的关系。
他知道,此次北疆之行,不仅要面对敌国大军,更要提防永昌侯的阴谋诡计。
出征那日,沈潇寒身披战甲,率领精兵浩浩荡荡地向北疆进发。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坚定的决心。
前途未卜。
一场关乎大禹命运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而此时,永昌侯府中,闵氏和卫氏仍在绝望中挣扎,不知等待她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没完没了的审问也让她们抓狂。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为何要受这种折磨。
就在闵氏和卫氏绝望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原来是卫家派人来了。
卫夫人一脸焦急地冲进侯府,看到卫氏,忙道:“快收拾些细软,随我走。”
卫氏又惊又喜。
母亲竟然愿意见她这个女儿。
卫家没有放弃她。
卫氏多了一个心眼,忙问道:“母亲这是为何?”
卫夫人急道:“永昌侯谋反,怕是要治罪。母亲放心不下你,找人疏通了一下关系。母亲如今先带你出去避避,再从长计议。”
“侯府如果定的是谋逆罪,谁也跑不了,我不走!”
她不知道母亲用了何种方法进来的?
只要母亲还记得有她这个女儿就成了。
她不会走。
她的儿子女儿还在侯府。
她不会独自逃生。
便说:“母亲你回去吧,我不会走。”
她不能拖累娘家人。
卫夫人跺脚道:“你糊涂,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卫氏咬了咬牙,拉着卫夫人的手,认真道:“母亲,我心意已决。我不能把儿子女儿丢在这里,自己独活。若真的定了谋逆罪,我认了。”
卫夫人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傻孩子,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母亲想想啊。你要是死了,母亲怎么活?”
卫氏眼神坚定,“母亲,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在这时候弃儿女而去。”
如今夫君还未有定论。
她和离归家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不过想到两个孩子,她就不忍心。
她不想死是真,可是舍不得孩子也是真。
要是让她一个人独活,她宁愿选择去死。
闵氏在一旁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她站起身,走到卫氏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弟妹,你有情有义,是我小瞧你了。”
她问出和离的那一刻,闵氏是失望的。
如今才知晓,是自己错怪了她。
卫夫人见劝不动卫氏,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母亲也不勉强你。但你放心,母亲会想办法保住你孩子的。”
说完,卫夫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侯府。而卫氏和闵氏,只能继续在这侯府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