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尚未笼罩大营,篝火已噼啪燃起,赤红的骑士罩袍在火光里翻飞,像一片跳动的焰海。
营盘中央的空地上,骑士们围成大大小小的圈子。
甲胄未卸,汗渍与尘土混着胜利的喜悦,在每个人脸上闪闪发亮。
“看到没?骑士长一枪崩开营门那下,简直像劈山!”
一个见习骑士激动得直拍大腿,眼里放光。
“我敢打赌,北疆战场上都没几人能接得住那一枪!”
“别光说骑士长!”
旁边有人接过话头,满脸崇拜地转向正擦拭长戟的李存孝。
“李将军才是人形凶器!
那一戟横扫,叛军连人带盾飞出去三丈远,血雾都溅到我面罩上了——痛快!”
更老成些的正式骑士拍了拍胸口,感慨道:
“训练时跑那十圈,我私底下还抱怨过;
今天冲锋才知道,腿上有力才能坐稳马背,才能跟着阵型变向不乱套——
骑士长那套‘体能打底’,真不是折磨咱们,是给咱们续命!”
“说到变阵!”
另一名骑士兴奋得站起身,手里树枝在地上划起简图。
“鹤翼阵一展开,叛军直接被包成饺子!
要没有平日那无数次枯燥演练,今天我们哪能转得那么快、那么齐?”
“还有包拯大人的治安兵!”
有人插话,眼里闪着佩服。
“他们假扮咱们吸引眼线那招,才叫神来之笔!
咱们主力遁入山林时,那队‘替身’依旧旌旗招展,把探子全引走了——这配合,绝了!”
见习骑士们围成一圈,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听见没?跑完十圈就能升正式,今天砍了叛军一刀就能晋男爵——
跟着骑士长,真有盼头!”
“而且你们发现没?”
一个年轻骑士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激动。
“骑士长亲自冲在最前,李将军押后,咱们被夹在中间——
就像被两堵铁墙护着,只管往前冲!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以前哪有?”
议论声此起彼伏,像篝火上的火苗,越蹿越高。
有人高举酒囊,大声喊道:
“为骑士长!为李将军!
为咱们自己——干!”
“干!”
回应声轰然响起,酒囊相撞,水珠四溅,火光映着一张张年轻而兴奋的脸庞。
此刻,他们不再是王城里插着羽毛的花瓶,而是一支经过血与火淬炼的利刃——
锋芒初露,已迫不及待想迎接下一次出鞘。
火舌跳跃,映得甲胄通红。
酒过三巡,骑士们的话头愈发热闹,彼此间的夸赞像篝火上的火星,四下飞溅。
“艾德文,你小子今天那一剑斩得漂亮!”
有人拍了拍南岭伯爵次子的肩。
“叛军旗手刚露头,你一剑削断旗杆,干净利落,省了我们多少力气!”
艾德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盔,却掩不住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