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短枪反扣,枪缨被夜风吹得一动不动,像捕猎前的狼尾。
黑影的眸子冷亮,锁住男人每一步,也锁住那扇即将合拢的地狱之门。
“鱼儿咬钩。”
李方清无声启唇,指间寒光一闪,随即又没入黑暗,像从未存在过。
女人被重重地摔在地牢的草席上,扬起一阵霉尘。
她蜷缩着,长发凌乱地覆在脸上,粗布裙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锁骨下一片苍白。
“哟,这批货色可难得。”
四个男人举着火把围拢,火光在他们脸上跳动,像四只围着腐肉的鬣狗。
“腰细,腿长,唇形也俏。”
最矮的那个咧嘴,露出一排黄牙,
“先验验?雏儿价码翻三倍,可若不是雏,咱哥几个也不能白跑。”
“少废话。”
为首的光头抬手去撩女人的头发,
“大人吃肉,咱先喝口汤——”
话音未落,女人猛地睁眼,瞳仁里寒光一闪,哪还有半分迷药的混沌!
她左手撑地,右腿如鞭,“啪”地抽在光头耳根。
一声闷哼,两百斤的身子横飞出去,撞在铁栅上,火星四溅。
未等其余三人回神,女人已借旋腰之力弹起——
第二人刚抬手,她并指如刀,直插喉结,指节击碎脆骨的“咔嚓”声在牢里炸响;
顺势夺下他腰间短棍,反手一撩,“当”地敲在第三人的膝盖内侧。
那人腿一软,跪倒的同时,下巴又迎上她膝撞,牙齿飞出一串血珠。
最后一人慌里慌张拔匕首,女人矮身让过,匕首贴着耳廓刺空。
她贴地滑步,绕到对方身后,左臂锁住他喉咙,右手握住他腕子一拧——“嘎巴”骨节错位,匕首当啷坠地。
她借他脊背为板,短棍自下而上猛挑,棍头撞在对方鼻梁,血花喷溅在石壁上,像泼了一盏朱砂。
电光石火,四人已横躺一地:
光头口吐白沫、喉骨碎者昏厥、膝盖反折者抱腿哀嚎、鼻梁塌陷者蜷缩如虾。
女人吐出一口浊气,甩了甩指尖的血,弯腰从光头怀里摸出一串钥匙,火光映着她冷冽的侧脸——
“雏?”
她低笑,声音像薄刃划铁,
“也配?”
原来这个女人正是换上素衣的秦良玉。
秦良玉目光一扫,借壁上火把,看清牢笼深处——
二十多个女人像被随手堆叠的麻袋,缩在发霉的草堆里。
最小的才十岁左右,肩膀瘦得能看清肩胛骨的尖棱;
年长的也不过三十,眼角却已生出细纹。
所有人脸色蜡黄,像被抽干了汁水的枯叶,久未照阳光,连瞳孔都泛着灰。
她们衣不蔽体,泥垢与血渍结成硬块,贴在胸口、腿根;
有人下意识把破布往身上拽,手指抖得像风里的芦苇。
空气里混着尿骚、霉味、还有掩不住的绝望。
秦良玉的牙根“咯”地一声咬紧。
她转身,盯向地上刚爬不起的四条畜生——
“留着祸根,只会再长毒牙。”
话音未落,她抬腿、拧腰、靴尖如锤——
“噗!”
第一脚正中光头胯下,蛋囊碎裂声像踩爆两枚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