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国王温和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
李方清起身,微微躬身,保持着谦逊的姿态。
国王继续说道:
“你这一番行动,不仅打击了犯罪,还震慑了那些企图破坏王城安宁的势力。
你的努力,我皆看在眼里。”
李方清感激地说道:
“谢陛下肯定。
臣定当继续努力,不负陛下厚望。”
国王微微一笑,似乎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
随后,国王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你也知道,王城的势力盘根错节。
行事之时,还需多加斟酌。”
李方清明白国王的提醒,郑重地点头答应:
“臣明白,定会谨慎行事。”
国王将朱笔搁在玉案上,指尖轻敲龙椅扶手,似在敲一段无声的鼓点。
“李方清,”
他抬眼,目光温和却带锋,
“萧家之事,你只管说,朕想听听治安官的刀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风声。”
李方清垂首片刻,再抬眼时,眸色沉如夜潮。
“陛下既问,臣便斗胆直言。
臣如今与萧家已势成水火,若按律论罪,私通敌国、拐卖童男、侵吞军饷、纵亲行凶——条条皆可抄家流放。
臣私心而言,自是希望萧氏一族永离皇城,以绝后患。”
他说到此处,略一停顿,声音更低,却字字清晰:
“再者,前线战事胶着,将士需一鼓作气。
若将‘萧方旭私通敌国’坐实,便可昭告天下:
王师北伐,非为拓土,实为清内奸、雪国耻。
届时三军同仇,百姓同愤,粮道、饷道、兵源皆可得民心而聚。陛下——”
李方清双手一拱,语气恳切。
“一纸檄文,胜过十万檄书;
一场流放,可换万里边关的士气。”
国王听完,指尖在龙椅扶手上停了半息。
忽而朗声大笑,笑声在金柱间回荡,似惊起檐角铜铃。
“好一个‘民心士气’!”
他起身,袖袍拂过案上如山奏折。
“那就依你——萧氏全族,明日发落到北方领地,做一个地方领主吧。”
说罢,他俯身拍了拍李方清的肩,声音低得只容两人听见:
“治安官的刀,今日斩的是萧家;
他日若刀口偏了,朕也会亲手把刀柄调正。
去吧——王城的夜,还很长。”
次日卯初,天色尚未大明。
王城治安总官府邸的朱漆大门便轰然洞开,两列飞鹰卫携鼓而出,鼓声三通后,高墙之上同时垂下巨幅白绢告示。
绢布以朱墨写就,笔力遒劲,字字如刀。
告示首言“整饬四城,肃清奸宄”。
继而列明:
凡现任治安兵卒,不论官阶、不分南北,皆须于三日内赴校场复测弓马、刀棍、负重、疾行诸科,不合格者即行汰换;
复设“忠义夜课”,由总官府录事逐条宣讲律令,凡观念昏庸、徇私枉法者,一经查实,革籍永不叙用。
末段则面向满城百姓:
凡年十八至三十五、身无残疾、品行无亏之健壮男子,皆可于各城治安署报名,经初试、复试、政审三关,择优录为“新编治安卒”,月给双饷,三年后考核优异者可转军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