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神色一动,纷纷投来关切目光。
泰陵城的萧景澜眼神闪过一丝好奇,锦城的王弘毅则是微微皱眉,似在思索其中利弊。
云州城的张逸尘依旧带着玩味神情,似要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宴会厅内的氛围瞬间微妙起来。
城主张志悠然品了口酒,抬眸扫视众人,薄唇轻启,声音温润却透着威严:
“此次剿匪,李方清男爵共上交赃物,折算下来约有一万金币。
至于土匪,匪首头目均已移交至我青兰城城主府,依法论处;而普通土匪嘛,则由李方清男爵自行收养。”
他话语不疾不徐,却似平地惊雷,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钱顺伯爵轻抚颔下胡须,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却又似别有意味:
“李方清这小子行事倒干脆利落,所获财物尽皆上交,半点不拖泥带水。”
泰陵城的萧景澜轻轻颔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确实如此。不过,这般行事虽显磊落,但未免有些初出茅庐的冲劲。
毕竟,在这官场之中,有些‘润泽’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这话似是轻描淡写,实则暗含深意,引得旁人纷纷沉吟。
锦城的王弘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似是赞同又似有别的顾虑,云州城的张逸尘则是轻挑眉梢,似对这话题愈发感兴趣。
城主张志与钱顺伯爵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无奈与会意。
这外地伯爵们虽言辞客气,但字里行间不乏对李方清的探究与考量。
张志深知,李方清此次虽剿匪立功,但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之中,如何走得更长远,还需更多的历练与智慧。
这番对话,却似在众人心里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李方清,这个年轻的男爵,已然在这场权力游戏中崭露头角,而未来,他将如何应对这暗藏汹涌的局势,无人能料。
……
许清风领着李方清在城主府内七弯八绕,来到一间古朴的文书房,房内堆满了卷宗册册,显然是处理政务之地。
李方清落座后,许清风命书吏递上纸笔,恭敬道:
“燕赵男爵,请填写名讳、领地、来意,这便是登记流程。”
李方清也不含糊,提笔疾书,将自己的信息及来意一一记录。
可当他握住那支笔时,心中的期待瞬间落空。
纸张粗糙得像砂石,暗黄色的表面满是瑕疵。
纹理杂乱无章,像被风干的枯叶,轻轻一触就簌簌掉渣。
这纸张吸墨性极差,墨汁晕染开来,字迹模糊难辨。
再看那笔,笔杆歪斜,竹节粗糙,拿在手中轻飘飘的,全无质感。
笔锋更像被野兽啃食过,稀疏参差,刚蘸墨就分岔,写出的字歪歪扭扭,像醉汉爬行。
李方清无奈摇头,这城主府的文具质量如此低劣,竟还不如普通乡野书生的用品。
待一切妥当,李方清抬头问道:
“登记好了,那何时能见城主与钱伯爵?”
许清风赶忙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