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评...估...:已...超...出...系...统...模...型...上...限...!】
【唯...一...确...定...:该...物...质...对...精...神...与...生...理...健...康...具...有...毁...灭...性...打...击...!】
【正...能...量...提...示...(字体缩小,颜色黯淡):请……珍爱生命……远离宿主……】 【暗面吸收器】的光芒前所未有的明亮,仿佛在享受这场混乱能量的盛宴。
搅拌了足足十几个呼吸(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林野猛地抽出残剑!剑身上沾满了粘稠的、拉丝不断的深紫色膏体,滴滴答答,散发着终极的“芬芳”。
“成了!” 林野眼中精光一闪(也可能是绿光反射),也顾不上恶心,将体内最后一丝可控的混沌气(混杂着果冻能量)包裹双手,如同揉搓一团滚烫的岩浆,飞快地将那粘稠滚烫的深紫色膏体从石凹里挖出来,在手中疯狂揉捏、搓动!
“塑形!凝!” 他低喝一声,动作快如闪电。几颗龙眼大小、表面坑坑洼洼如同月球表面、颜色深紫近黑、还在微微蠕动、散发着七彩油光和终极复合恶臭的“丸子”新鲜出炉!
啸月吐得差不多了,脸色苍白地凑过来,看着林野掌心那几颗仿佛来自深渊的“丸子”,嘴角抽搐:“师……师父……这……这玩意儿……真能叫‘心灵慰藉糖果’?我看着它……心灵受到了成吨的创伤!我感觉……妖生一片灰暗!” 他捏着鼻子,声音闷闷的,“叫它‘忘忧大力丸’都抬举它了!这分明是‘绝望深渊凝视球’!”
“你懂个屁!” 林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看着自己手中的“杰作”,再看看那越来越近、鼻孔喷着粗气、赤红双眼锁定自己、扬起巨掌准备拍下的裂地熊,以及后方已经冲出树林、挥舞着狼牙棒咆哮而来的熊妖追兵,一咬牙:“系统说它叫‘心灵慰藉’,它就是!吃了它,保证让这傻大个忘记所有世俗的烦恼(直接思考妖生终极意义去了)!看为师给它送温暖!”
时机刻不容缓!裂地熊那布满利齿、散发着腥风的巨口,正因为发出震天怒吼而大张着!
“就是现在!” 林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一丝期待?),他飞快地捏起一颗“深紫色凝视球”,毫不犹豫地将其裹进剩下的一小团最粘稠、最恶臭的沼泽黑泥里,搓成一个更恶心的“泥丸”。然后,他调动全身残余的力气,腰马合一(虽然腰是果冻腰),以一个极其刁钻的投掷角度,将这颗凝聚了“黑暗料理精髓”的“慰藉泥丸”,如同投石机发射的炮弹般,精准无比地射入了裂地熊那血盆大口的深处!
“走你!尝尝为师特制的‘忘忧牌’泥糖!包甜(齁死)包酸(蚀骨)包回味(无穷)!”
噗叽!一声轻微但清晰的、如同烂泥掉进深井的声音传来。
那裂地熊正吼得气势如虹,突然感觉喉咙里被塞进一个冰凉、滑腻、带着难以形容的复杂味道(恶臭为主)的异物。它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动作。
咕咚!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凝固了。
裂地熊那即将拍下的巨掌,僵在了半空中。
它眼中那毁灭一切的狂暴赤红,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空洞,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灵魂。
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按了慢放键,极其缓慢地、沉重地……坐了下来。巨大的熊屁股砸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起一圈尘土。
然后,它做了一个让所有追击者和林野师徒都目瞪口呆的动作——它缓缓抬起一只巨大的熊掌,用那能轻易拍碎岩石的爪子……小心翼翼地、充满困惑地……托住了自己毛茸茸的下巴。
它那巨大的、狰狞的熊头,微微歪着,赤红的双眼彻底失去了焦距,变得如同蒙尘的玻璃珠,空洞地、迷茫地、带着一种深沉的忧郁,望向了远方灰蒙蒙、毫无生气的天空。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忧郁气息,如同实质的浓雾,以它为中心弥漫开来,瞬间冲淡了之前的狂暴妖气。连带着周围被它破坏得狼藉不堪的环境,都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灰暗的滤镜。
它喉咙里,不再发出狂暴的咆哮,而是变成了一种低沉、缓慢、充满了哲学思辨意味的呜咽:
“嗷……呜……” (这低沉悠长的调子,像是在吟诵一首关于虚无的诗)
“嗷呜……嗷……” (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困惑和疲惫)
“呜……嗷……嗷……”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承载着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翻译成人话,大概就是:
“力量……吼……带来的是破坏……还是空虚?”
“蜂蜜……嗷……甜到极致……为何心中……只剩下苦涩?”
“隔壁山头……那只总对我抛媚眼的……母熊阿花……呜……她爱的……究竟是我……还是……我洞穴里那罐……珍藏了五十年的……百花蜜?”
“妖生……嗷……意义……究竟……何在?”
“这粘稠的……带着酸涩与齁甜的……味道……嗷……为何……如此……熟悉?像极了……我那……逝去的……青春……和……无疾而终的……初恋?”
“阳光……为何……如此……刺眼?世界……为何……如此……喧嚣?我只想……安静地……思考……这该死的……熊生……”
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对近在咫尺、散发着诱人(?)绿光的林野和啸月视若无睹,对后面气势汹汹冲过来的龟丞相和熊妖卫兵更是充耳不闻。它就像一个突然顿悟了生命虚无的哲学家,又像是一个被生活重担压垮的忧郁中年熊,只想静静地坐在这里,托着下巴,仰望(并不存在的)星空,思考那些终极的、无解的命题。
追击的熊妖卫兵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齐刷刷地停在了距离裂地熊十丈开外的地方。他们手中的狼牙棒无力地垂下,熊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问号和难以置信的懵逼。
熊大张大了嘴,能塞进他自己的拳头:“俺……俺滴个熊姥姥!这……这是咋回事?裂地老哥……他……他刚才不还说要撕碎那两个小崽子下酒吗?咋……咋突然……托着腮帮子……思考起熊生了?” 他看着裂地熊那忧郁的背影,感觉自己的熊生观受到了冲击。
熊二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中了幻术:“俺……俺是不是眼花了?裂地哥……好像在……哭?不对……是那种……没眼泪的……悲伤?俺……俺有点心酸是咋回事?” 他莫名觉得裂地熊的背影好孤独,好想递给他一罐蜂蜜……
其他熊妖卫兵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场景太诡异了!狂暴的裂地熊变成了忧郁的哲人熊?这比看到龟丞相跳脱衣舞还惊悚!
“岂有此理!!” 龟丞相拄着拐杖冲上前,气得浑身发抖,龟壳上的纹路都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蠢货!孽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那是啸月世子和那个人族孽障!快!去把他们抓回来!把这头……这头失心疯的蠢熊给我赶开!或者打醒它!”
一个脾气暴躁的熊妖卫兵立功心切(或者单纯脑子缺根筋),大吼一声:“丞相大人!看俺的!” 他抡起沉重的狼牙棒,带起一阵恶风,狠狠地砸向裂地熊那托着下巴的粗壮胳膊,试图“叫醒”它。
然而,那看似缓慢、沉浸在忧伤中的裂地熊,却仿佛本能般地动了。它那只托着下巴的巨掌,以一种与其庞大身躯不相称的、带着慵懒哲思气息的慢动作,随意地、轻飘飘地向外一挥。
啪!如同拍苍蝇一般。那根势大力沉的狼牙棒,连同那个冲过来的熊妖卫兵,就像被高速行驶的火车头撞上,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轰隆”一声巨响,砸进了几十丈外的一片灌木丛中,没了声息,只有几根狼牙棒上的尖刺散落在空中,慢慢落下。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哲学家的随意和不屑,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片打扰它思考的落叶。裂地熊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聚焦,依旧空洞地望着远方,喉咙里发出那低沉忧郁的呜咽。
剩下的熊妖卫兵们集体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地后退了一大步!看向裂地熊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这哪是失心疯?这分明是进入了某种“忧郁即无敌”的顿悟状态啊!打扰它思考熊生?找死吗?!
龟丞相气得差点把拐杖捏碎!他看着那头坐在路中央、化身忧郁思想者的裂地熊,再看看早已趁机拉着啸月、如同两道扭曲的鬼影(一个发光果冻弹跳,一个焦毛小狼狂奔)绕过巨熊、消失在对面密林深处的林野师徒,只感觉一股逆血直冲顶门!
“废物!一群废物!!” 龟丞相的咆哮在狼藉的山林间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啸月!你这孽徒!林野!你这天杀的人族!老臣跟你们没完——!!!”
密林深处,暂时摆脱了追兵的师徒二人,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虽然林野的喘气带着咕噜声)。
“呼……呼……师……师父!刚才……太……太刺激了!” 啸月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爪子上的烫伤火辣辣地疼,但脸上的兴奋却丝毫未减,甚至因为刚才那荒诞的一幕而更加闪亮,“那糖……那‘心灵慰藉糖果’……简直神了!真的让那头大笨熊思考起熊生了!还一巴掌拍飞了熊三(他给那个倒霉熊妖取的名)!哈哈哈!太解气了!”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凑到林野面前,搓着爪子(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管了):“师父!师父!您那神糖……还有吗?能不能……嘿嘿……赏徒弟一颗防身?下次再遇到拦路的,我也给它喂一颗,让它思考‘妖生为何如此艰难’!”
林野此刻的状态更差了。刚才强行调动混沌气制作“黑暗糖果”,又亡命狂奔,体内那锅“果冻浓汤”彻底失去了平衡。他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一棵树干上,身体呈现出一种半融化的状态,绿光明灭不定,亮度比之前暗了不少,但内部的“咕噜”声却更加密集急促,仿佛随时会彻底液化流淌一地。
他没好气地(声音虚弱)瞪了啸月一眼,从破烂的储物袋里摸索出剩下的两颗深紫色、表面还在微微蠕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心灵慰藉糖果”。
“给……给你?” 林野的声音带着果冻特有的颤音,“嗝……你小子……嗝……是嫌命长……还是……嗝……想提前体验……妖生终极意义?” 他看着掌中那两颗如同活物般的“糖果”,自己也觉得一阵恶寒。就在这时,他惊悚地发现,其中一颗糖果的表面,在幽暗的林中,似乎极其极其缓慢地……蠕动了一下?颜色仿佛也更深邃了一点?仿佛里面孕育着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一股寒意顺着林野的果冻脊柱(如果还有的话)爬升。
远处,隐隐传来龟丞相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的咆哮:“叫醒它!用蜂蜜!用水泼!用妖力刺激!无论如何,把这头蠢熊给我弄醒!追!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孽障给我抓回来——!!!”
新的危机,如同阴影,再次笼罩在“坑爹二人组”的头上。而林野手中那两颗诡异的“糖果”,究竟是护身符,还是更恐怖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