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也好不到哪去。前一秒还保持着绝世剑客的冷峻冲刺姿态,下一秒英俊的脸就被空间之力扯成了毕加索的画风,身体时而折叠成方块,时而又拉伸成纸片。他眼神中的杀意和贪婪被扭曲成了滑稽的茫然,仿佛在问:“我是谁?我在哪?我的剑呢?”
就在两人身形扭曲到极限,空间置换即将完成的刹那,这股混乱的空间之力,展现出了它极其“恶趣味”或者说“遵循某种宇宙级强迫症古怪法则”的一面——它似乎对任何附着于身体的“身外之物”有着非比寻常的“清洁”欲望!
林野他那件早已被各种攻击、汗水、血水浸透、比丐帮长老制服还破的乞丐装外袍,第一个遭殃!如同被无数只看不见的、有洁癖的宇宙之手同时抓住,“嗤啦——哗啦啦!!”一声极其响亮、清脆悦耳(?)的布帛撕裂交响乐!整件袍子瞬间解体,化为漫天飞舞的黑色破布蝴蝶,洋洋洒洒,露出了里面…同样破了好几个洞、沾满可疑污渍(血、泥、汗?)的灰色里衣。林野感觉后背一凉:“嗯?!”
叶辰那一身象征逼格、裁剪合体、用料考究(虽然现在也沾了血污尘土)的玄色劲装,遭遇了完全相同的、精准到令人发指的解体命运!从领口到裤脚,所有的缝线、纽扣、系带在同一时间、以同样的力度、如同被最高明的拆解专家操控般,“啪!啪!啪!”地瞬间崩开!价值不菲的劲装瞬间化为片片玄色飞絮,露出了里面…一件材质上乘、但此刻同样狼狈、沾着点点血迹的白色里衣。叶辰只觉得浑身一轻,随即是巨大的错愕:“我的…战袍?!”
混沌光涡显然不满意!这“清洁”工作才完成了一半!
林野他那件灰色破洞里衣,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破旗,“呼啦”一声,毫无留恋地离体而去,打着旋儿飞向高空,很快消失在混乱的能量流中。露出了他精瘦(此刻更显惨烈,布满淤青、血痕和断臂伤口)的上身,以及…那条历经沧桑、红底绣着硕大金色牡丹、此刻也沾了不少血污和尘土的——大!红!牡!丹!裤!衩!鲜艳的红色在混沌的光线下,如同一面不屈的战旗!紧接着,“咻!”“咻!”两声,他那双早就磨烂、鞋底都快掉了的破布鞋,连同沾满泥泞的袜子(一只破了洞,倔强地露出大脚趾;另一只相对完整,但也脏得看不出颜色),如同被弹弓射出的石子,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一只“啪嗒”一声,精准地挂在了远处一根耸立的、刻满符文的石柱尖端,像面宣告投降的破旗,随风(能量流)摇曳;另一只则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飞向了下方某个布满碎骨的角落,砸在一只骷髅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叶辰他的白色里衣同样没能逃脱被剥离的命运,被空间之力粗暴地扯下,露出了线条精悍、肌肉匀称但此刻也布满新旧伤痕(尤其是刚才被爆炸波及的新伤)的上身。他的金属战靴和皮质护腿也被无形的力量剥离,露出同样沾满尘土的裹腿布。叶辰心中警铃大作,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最后,那股诡异的力量终于抵达了终点——那条保护着最后尊严的亵裤!叶辰惊恐万分地感觉到下身一阵透心凉!他下意识地低头(在光影扭曲中这个动作显得极其怪异和缓慢)…只见那条他惯常穿着的、质地柔软舒适的玄色亵裤,正如同退潮般,丝滑地、不受控制地,从他腰际滑落!更让他瞬间魂飞魄散、道心崩裂的是,亵裤上并非一片素色,而是在屁股蛋的位置,赫然用极其细腻的银线,绣着两只…憨态可掬、圆滚滚、胖乎乎、正在快乐地抱着翠绿竹子啃的——q版大!熊!猫!还是粉鼻子粉爪子的那种!这充满童趣和反差萌的图案,在灭世魔掌带来的幽暗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眼、醒目、且…社死!
亵裤滑落至脚踝的瞬间,正好是移形换影完成,空间定位重新清晰的刹那!
刚刚被冲击波掀飞、勉强用拂尘挂住一块凸起石头才稳住身形的清虚子老道,灰头土脸,道髻歪斜。他心系上方战局,刚抬头想看看情况,就恰好目睹了这足以载入修真界野史(并成为畅销插画)的毕生难忘一幕:两个光溜溜的身影(一个只剩刺眼的大红裤衩,一个只剩滑落到脚踝、露出q版熊猫屁股的亵裤),在扭曲的光影中完成了位置交换!清虚子手中的拂尘“啪嗒”一声,直接掉进了下方的骨海里。他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完整的、带壳的鸵鸟蛋,脸上的表情如同走马灯般急速变幻:从重伤后的凝重,到看到扭曲光影的惊愕,再到认出林野和叶辰的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极端扭曲状态!想笑?这场景确实荒诞绝伦!想严肃?头顶魔尊灭世掌的威压还在!想捂眼?那画面太美又有点移不开视线!几种情绪在他老脸上激烈交锋,憋得他老脸通红,胡子乱颤,喉咙里发出“呃…呃…嗬…”的怪响,仿佛下一秒就要道心失守,走火入魔喷出一口老血。
远处角落一只侥幸在先前大战中存活下来、只剩半个脑袋的骨虎残骸,眼眶中那点微弱的魂火,似乎也因为目睹了这一幕而产生了剧烈的波动,魂火疯狂地跳动着,忽明忽暗,仿佛在努力理解眼前这超出它不死生物认知极限的荒诞景象,表达着一种灵魂深处的…困惑?(如果骨头有表情,大概也是“o_o”?)
在玄冥魔尊那洞察秋毫的魔眼之中,只看到那片混乱的光涡一闪,目标蝼蚁(林野)的位置,突然就变成了那个穿血衣的蝼蚁(叶辰),而且…两人都变得极其不雅观!尤其是那个新出现的、手持血剑的蝼蚁,屁股上那两只蠢萌得冒泡的熊猫是什么鬼?!这突如其来的、极度荒诞、极度不符合逻辑、极度挑战他三万年杀戮美学认知的景象,让这位见惯风浪、心如铁石的魔尊大脑也出现了短暂的、珍贵的零点一秒宕机!那含怒拍下的、足以湮灭星辰的灭世魔掌,都因为这极致的视觉冲击和精神污染(嘲讽喇叭那如同魔音灌耳的余音还在他识海里“嗡嗡”回荡)而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凝滞!
叶辰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正站在林野原先的位置!脚下就是那散发着幽光、嵌着碎片的凹槽!迎面而来的,是玄冥魔尊那含怒拍下、已然近在咫尺、覆盖了方圆数十丈的灭世魔掌!那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毁灭气息,让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心脏几乎停跳!更要命的是,他感觉下身凉飕飕的!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深入骨髓的冰凉!他低头一看——上身赤裸,精壮的胸肌和腹肌暴露在充满毁灭能量的污浊空气中,下身…只有一条滑落到脚踝的、绣着蠢萌熊猫的亵裤!那两只黑白相间、抱着竹子啃得正欢的熊猫,在魔掌带来的幽暗光芒下,如同两盏探照灯,将他的屁股蛋映照得纤毫毕现!一股难以形容的、比死亡本身更恐怖亿万倍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叶辰!“我的…裤子!!!我的形象!!!我的道心!!!”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句无声的、撕心裂肺的、足以让九天神佛都为之侧目的呐喊!他那颗追求完美、自诩天命所归的道心,如同被重锤砸中的琉璃,剧烈震荡,裂痕遍布,几欲当场崩裂成渣!
林野则出现在了叶辰原先冲刺的位置,距离那要命的凹槽有了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同样感觉浑身一凉!低头一看,万幸!那条历经磨难、饱经风霜、见证奇迹的大红牡丹裤衩,依然如同最忠诚的卫士,顽强地、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关键部位!鲜艳的牡丹在能量乱流中傲然绽放!虽然左肩断臂处剧痛依旧,全身光着膀子,脚丫子也光溜溜地踩在冰冷粗糙的符文地面上,但至少…关键部位没丢!形象…勉强还在可控范围!“牡丹兄!又是你!救命恩‘裤’!再生父母!回去我一定给你立长生牌位,天天三炷香供着!” 林野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夹杂着极度尴尬和莫名自豪的狂喜。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感觉那条裤衩此刻比任何神兵宝甲都温暖可靠。比起叶辰那全方位无死角的社死熊猫屁股,他觉得自己简直可以称得上“衣冠楚楚”、“体面过人”了!
轰!!!魔掌、血盾、剑气的三重奏!
死亡的威胁压倒了一切羞耻!叶辰在千钧一发之际,强行压下了那足以让他原地自爆的滔天羞耻感(虽然凉飕飕的熊猫屁股还在提醒他发生了什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本能!“啊——!!!给我挡住!!!”他发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洪荒巨兽般的凄厉嘶吼,双手青筋暴起,死死握住那柄布满裂纹的血色长剑(此刻剑身上的裂纹似乎都透着悲愤的红光),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燃烧的精血、所有的恐惧和羞愤,都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血色小太阳般的刺目血光!他不再追求攻击,而是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向上格挡!一面凝练到极致、仿佛由无数冤魂血液铸就的血色菱形光盾瞬间在他头顶成型,带着一股悲壮惨烈的气息,迎向那拍下的灭世魔掌!
林野的位置,恰好处于魔掌覆盖范围的边缘地带!虽然那恐怖的威压和逸散的毁灭能量依旧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他身上,让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这次感觉肺叶子都快吐出来了),但他至少避开了最核心的、足以将他彻底气化的打击点!更要命的是,叶辰那原本刺向他后心的绝杀一剑,也因为移形换影和他自己格挡的动作,此刻正随着叶辰向上撩起,大部分力量都迎向了那拍下的魔掌!林野只需承受两者的余波和边缘伤害!
轰——!!!!!!!灭世魔掌、血色光盾、以及叶辰那残余的向上撩起的血色剑气,三者如同三颗失控的星球,狠狠地、毫无花哨地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巨响在葬仙谷炸裂!无法形容的能量乱流如同亿万头失控的混沌巨兽,疯狂地向四面八方冲击、席卷、湮灭!刺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祭坛顶端的一切,比正午的太阳还要耀眼亿万倍!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裹挟着毁灭一切的能量碎片,轰然扩散!整个葬仙谷都在剧烈颤抖,如同发生了十八级大地震!下方激战的双方(无论是残存的修士还是那些骨头架子),如同被飓风扫过的落叶,瞬间被掀得人仰马翻,骨断筋折,惨叫声和骨头碎裂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中!
叶辰首当其冲!他那凝聚了毕生力量、燃烧了精血、灌注了无尽羞愤的血色光盾,在那灭世魔掌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仅仅支撑了不到半瞬(大概只够他看清掌心里那黑洞的纹路),便“啵”的一声,轰然破碎!血色长剑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刺耳、如同濒死哀嚎的剑鸣,剑身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叶辰如遭亿万座神山同时轰顶,鲜血如同高压水枪般从口中、鼻孔中、甚至耳朵眼里狂喷而出!双臂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嚓”骨裂声,瞬间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整个人如同被全速行驶的星际战舰撞飞的破麻袋,浑身浴血(大部分是自己的),带着拉长音的、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嗷————————”),被爆炸的巨力狠狠轰飞出去,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撞向远处坚硬的、刻满符文的石壁!“轰隆!”一声巨响,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凹坑,碎石簌簌落下。人在空中飞行的短暂过程中,那条滑落脚踝、饱受摧残的熊猫亵裤,终于不堪重负,被狂暴的能量乱流撕扯着,“嗤啦”一声,彻底离他而去…只剩下一个光溜溜、血淋淋、带着心理熊猫纹身(和可能存在的物理淤青)、划破葬仙谷天空的、充满悲愤与绝望的背影飞向远方…(清虚子默默捂住了眼睛,但手指缝似乎张得有点大,嘴角可疑地抽搐着)。
林野虽然避开了核心打击,但爆炸的余波依旧恐怖绝伦!他被狂暴的气浪狠狠掀起,像一个被巨人随手丢出的、塞满了破布的垃圾袋,在空中毫无美感地翻滚着,划出一道狼狈至极的抛物线!“砰!!!”一声沉重的闷响,他结结实实地、脸朝下(万幸护住了脸?)撞在祭坛边缘一根粗大的、铭刻着古老防御符文的石柱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金星乱冒,又是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在开摇滚派对),全身骨头像是被拆散了重新组装过,发出痛苦的呻吟,断臂处的剧痛更是雪上加霜,痛得他差点当场去世。他如同一条被抽了骨头的死狗般从石柱上滑落下来,瘫软在冰冷的石柱根部,只剩下出气多进气少。唯有那条鲜艳夺目、历经磨难却依旧坚挺的大红牡丹裤衩,在能量乱流掀起的、带着血腥和硫磺味的微风中,顽强地、不屈地、甚至带着点招摇过市的意味…迎风招展!成了这片毁灭景象和漫天烟尘中,最亮眼(也最尴尬、最顽强)的旗帜!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老子还活着!牡丹兄牛逼!
玄冥魔尊看着自己一掌拍飞了那个碍眼的血衣蝼蚁(还附带免费观赏了对方光屁股上的蠢熊猫空中飞人表演),但主要目标——那个糊他糖的、只剩裤衩的断臂蝼蚁,却只是被掀飞撞柱,虽然半死不活像条死狗,但还顽强地喘着气!甚至…还穿着那条刺眼得如同挑衅般的大红裤衩?!
这结果非但没能平息他的怒火,反而如同将一桶滚烫的岩浆浇在了油锅上!
耻辱!接二连三的耻辱!被糖糊嘴(舌尖似乎还残留着那该死的甜腻),被噪音骚扰(识海里“嗡嗡”声还在回响),现在连杀只虫子都杀不干净?!还被一条裤衩持续嘲讽?!
“蝼蚁!本尊要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冰锁链,再次牢牢锁定瘫软如泥的林野!漆黑的魔爪抬起,魔焰升腾,就要补上那绝对致命、确保对方连裤衩都留不下的一击!
然而,就在他魔爪抬起的瞬间,异变再生!
轰隆!整个祭坛平台猛地剧烈一震!如同一个消化不良的巨人打了个饱嗝!那些疯狂运转的古老符文,光芒如同坏掉的霓虹灯般剧烈地闪烁、明灭不定!尤其是林野刚才用“破烂三件套”拍击的那个节点处,空间“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细微但清晰可见、如同黑色蜈蚣般的空间裂痕!
一股混乱、暴躁、充满了排斥和反噬感的能量,如同被彻底激怒的、炸了窝的马蜂群,从那裂痕和整个法阵的核心中猛地爆发出来!这股力量并非直接攻击,却带着强大的干扰和空间排斥属性,瞬间扰乱了祭坛核心区域的能量场,形成了一片混乱的力场沼泽!
玄冥魔尊那即将发出的、志在必得的魔爪,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混乱反噬之力强行扭曲了轨迹、阻滞了力量凝聚!同时,祭坛中央那个凹槽中,刚刚嵌入的阵盘碎片,光芒也变得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发出尖锐刺耳的“滋滋…嗡…”哀鸣,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溃!整个空间门户的开启进程,因为这意外的、由“破烂三件套”引发的干扰和反噬,变得岌岌可危,随时可能中断甚至引发更恐怖的连锁爆炸!
魔尊那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之外的表情——一丝被蝼蚁三番五次戏耍后的暴怒和一丝对祭坛异变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