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剧痛也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嗡鸣着,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撞击着布满裂纹的玻璃核心。
“这里……有可能能治疗这种能量创伤的人吗?”程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摩挲着旺旺颈侧那片触目惊心的结晶伤疤边缘,暗金与赤红的能量如同凝固的毒血,散发着不祥的微光。
程光的丹药显然作用有限。
阿山皱着眉,仔细打量着旺旺的伤口,那残留的能量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金属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像是在衡量风险与可能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谨慎:“这片地方活下来的人不多,能处理这种的”他指了指旺旺颈侧那片狰狞的结晶伤疤,“几乎没有。”
程野的心沉了一下,臂弯里旺旺滚烫又脆弱的触感仿佛变得更重了。
他体内的剧痛嗡鸣着,像是在嘲笑这徒劳的寻找。
阿山似乎看出了他的失望,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确定:“不过……往东边走,废墟深处,靠近旧日城市边缘的地方,有个怪人,大家都叫他‘老秦’。有人说他……懂点不寻常的。以前有人快不行了,抬到他那儿,后来竟拖着半条命回来了。”
一丝微弱的希望如同黑暗中摇曳的火苗,在程野疲惫的核心深处亮起。
“老秦?”他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里的沙哑更重了,“他……能治?”
“没人敢打包票。”
阿山立刻摇头,眼中忌惮更深,“那老家伙脾气古怪得很,跟石头说话比跟人多。而且他那地方邪门。靠近了,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头疼,或者机器失灵。很多人宁可等死也不愿去找他。”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到旺旺身上,“你这小兽身上的东西……感觉比他那还邪乎。老秦能不能对付,或者愿不愿意出手,都是两说。”
“邪门?”程野咀嚼着这个词,低头看着旺旺痛苦紧闭的眼睛。
再邪门,能比得过重塑的暗金之躯,能比得过这具濒临崩溃却依然承载着生命核心的骨架?只要能救旺旺,刀山火海他也得闯。
“具体位置?”程野追问,声音里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
怀中的小兽似乎感应到他的决心,又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滚烫的气息拂过他的手腕。
阿山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又像是在做最后的心理挣扎。
他从桌旁一个扭曲的铁盒里摸索出一小块被磨平的金属片,又找了半截烧焦的炭笔,在金属片上歪歪扭扭地画了几道线和一个模糊的叉。
“沿着这条……勉强能走的路往东,”他把金属片递给程野,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看到一片扭曲得不成样子的合金高架桥残骸,就差不多到了。桥他加重了语气,眼神严肃,“记住,天黑前必须离开那片区域,否则……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那里的‘不对劲’,晚上尤其厉害。”
程野接过那冰冷的金属片,粗糙的炭痕烙在指尖,仿佛承载着未知的重量和危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熟悉的、如同吸入玻璃碎屑的刺痛感再次袭来,伴随着核心深处一阵剧烈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