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程野瞳孔骤缩的是,随着那一点火星的燃起,旺旺脖颈处那几片被死气侵蚀得焦黑卷曲、露出暗斑的毛发边缘,竟然极其缓慢地、如同熔化的暗金液体流淌般,重新镀上了一层……极淡、极薄,却无比纯粹坚韧的暗金色泽!
那色泽不再是被程野金焰覆盖的“甲胄”,而是它自身力量本源开始复苏、顽强抵抗死气侵蚀的表征!
“吼……”一声短促、虚弱,却带着绝对野性与不屈的咆哮,从旺旺裂开的齿缝间挤出,伴随着喷出的灼热气流。
它庞大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一下,试图抬起沉重的头颅。
程野看着那一点在暗金竖瞳中顽强闪烁的火星,看着那在焦黑毛发边缘重新蔓延的、属于旺旺自身的暗金光泽,一股无法言喻的、混杂着狂喜、心酸与无尽后怕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强行维持的堤坝!
他那双因力量透支和剧痛而布满血丝、燃烧着炽白余烬的眼眸深处,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就是绝望深渊之后,命运给予的……意外之喜吗?
那一点火星虽如风中残烛般微弱,却在暗金竖瞳深处顽强地摇曳着,不肯熄灭。
随着这缕生命之火的复燃,旺旺脖颈上那片被死气腐蚀的焦黑暗斑边缘,那层新生的暗金色泽如同活物般蠕动、蔓延,带着一种熔融金属般的质感与温度,顽强地抵抗着死气的侵蚀,甚至开始缓慢地将其逼退、净化。
程野胸腔内那颗濒临破碎的光核猛地一缩,裂痕处传来的撕裂痛楚让他眼前金星乱冒,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郁的铁锈味。
但这剧痛此刻却被一股更汹涌的狂喜与难以言喻的酸楚所淹没。
他几乎是本能地俯低身体,额头抵住旺旺滚烫的、带着焦糊气息的鼻梁,嘶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撑住……别睡!看着我!我们……还没结束!”
旺旺庞大的身躯再次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覆盖在眼睑上的血痂被挣裂,那艰难掀开的缝隙终于完全睁开!
暗金色的竖瞳虽然依旧布满狰狞血丝,瞳孔因剧痛而扩大,但那中心一点的火星,却在程野的呼唤与自身不屈意志的催动下,猛地向上一窜!
如同投入火种中的引信,那点火星骤然明亮了数倍,虽然依旧摇摇欲坠,却不再是随时熄灭的模样!
“呜——吼——!”
一声更加清晰、带着撕裂般痛楚却又充满暴烈野性的咆哮,从它裂开的齿缝间喷薄而出,伴随着灼热的气流和几点飞溅的、带着微弱金芒的血沫。
它沉重的头颅在程野的支撑下,猛地向上抬起了一寸!
覆盖着焦黑卷曲毛发的脖颈肌肉贲张,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仿佛每一根筋骨都在哀鸣,却又在极限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程野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旺旺体内那股沉寂的力量核心搏动得更加有力,如同地底深处被唤醒的熔岩河流,开始艰难地涌动、循环。
那新生的、属于旺旺自身的暗金光泽,如同流淌的液态金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处那几片暗斑的边缘,向着周围焦糊卷曲的毛发蔓延、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