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痛苦消失,而是那两种本源力量激烈碰撞带来的撕裂感,在无数次的湮灭与重生、冻结与蚀刻中,达成了一种极其脆弱的、暂时的“平衡”。
这平衡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上的蛛丝,随时可能断裂。
但此刻,它确实存在。那缕神秘的凉意,如同编织绝境之网的幽灵,终于在这濒死的躯壳内,为那点脆弱的星光与即将熄灭的生机,搭建起了一座摇摇欲坠的、沟通的桥梁。
而脏腑深处被强行压制的灼痛,如同嗅到机会的饿狼,正悄然积蓄力量,等待着这微妙平衡被打破的瞬间,再次将他拖入无边的黑暗。
这平衡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上的蛛丝,随时可能断裂。
他连最细微的喘息都屏住了,生怕一丝气流扰动便会将这脆弱的维系彻底撕裂。
体内,那缕神秘的凉意依旧在无声流淌,如同最精密的织工,在翠绿生机与冰冷星芒间穿梭,每一次触碰都激起无声的能量涟漪,直刺灵魂深处。
右臂深处,被星辰之力强行冻结的骨骼碎片发出濒临极限的呻吟,翠绿的蚀刻纹路在冰晶表面缓慢蔓延,带来一丝微弱的、近乎幻觉的舒缓。
然而,脏腑的灼痛并未真正退去,它潜伏在意识的边缘,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随着每一次心跳而蠢蠢欲动,只待平衡崩解的刹那便将他拖回无间地狱。
凶兽头颅豁口的“嘀嗒”声依旧规律如丧钟,粘稠的污血混合着焦糊气息沉甸甸压来,后背岩壁的寒意刺骨如旧。
程野的识海被体内这场无声战争完全占据,他能“看”到草木本源在凉意引导下,如同最坚韧的藤蔓,一次次缠绕上星辰冰晶的壁垒,又被冰冷的反噬驱散、冻结,却始终不屈地重新汇聚。
每一次蚀刻的加深,都让那绝对秩序的铁壁松动一分,但代价是气海深处那点翠绿生机闪烁得愈发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摇曳。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僵持中,一股全新的悸动毫无征兆地从右臂深处传来——不再是撕裂的剧痛,而是被冰寒淬炼过的翠绿与星辰之力在无数次湮灭后,终于达成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共鸣。
那共鸣微弱如萤火,却带着一种源自本源的、近乎法则的安抚力量,瞬间抚平了脏腑翻搅的灼痛边缘。程野残存的意识捕捉到这转机,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
他咬紧牙关,齿缝间溢出的不再是嘶气,而是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借着这一瞬的喘息,他凝聚起全身仅存的意志,尝试引导那共鸣之力——不是修复,而是稳固。
左臂的筋肉在剧痛中贲张,汗水与血污混杂交织。他极其缓慢地、用尽所有力气,将左手五指更深地抠进冰冷的岩壁缝隙。
岩石的粗糙边缘刺入皮肉,带来新的刺痛,却意外地刺激着麻木的神经。
这一次,那微小的动作没有引爆全身伤势,体内脆弱的平衡在共鸣之力下勉强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