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星光与翠绿生机交融,每一次搏动都似在血脉中点燃微弱的星火,驱散着新骨磨合的酸胀;左腿经络虽已通畅,酸麻却如藤蔓缠绕,昭示着远未痊愈的脆弱。
他试着踏出一步,脚掌陷入冰冷的薄沙,新生的力量在足踝处绷紧,如同一根被拉满的弓弦,带着隐忍的韧劲。
凹室的阴寒之气依旧如影随形,却不再刺骨,反被体内循环的生机驯服为滋养的凉流,浸润着脏腑深处那点尚未散尽的灼热。
远处荒原的风声透过岩壁,呜咽声里似乎掺杂了一丝新的、难以名状的窸窣,如同利爪刮过枯骨。
他深吸一口气,肺腑间冰针穿刺的痛楚已被沉静取代,喉头腥甜彻底压回。
掌心翠光微凝,他不再蜷缩,而是挺直背脊,让粗糙岩壁的刺痛成为最后的清醒锚点。
他缓缓松开紧握岩壁的手指,指尖残留的冰冷刺痛如同最后的告别锚点,提醒着这方寸之地的短暂庇护。
体内翠意与星光交织的循环虽稳,却似一张绷紧的蛛网,新生的力量在血脉中流淌时,骨骼深处便传来细微的“咯吱”声,如同未干的陶胚承受重压的预警。
他尝试着屈伸左腿,酸麻如藤蔓缠绕,每一步踏出都似踩在薄冰上,新拓宽的经络在气血冲刷下微微震颤,提醒着远未痊愈的脆弱。
掌心翠光无声流转,他挺直背脊,让粗糙岩壁的棱角更深地嵌入皮肉,刺痛化作锐利的清醒。
每一次星辉在右臂血脉中闪过,都带起一丝微暖的生机,勉强驱散着新骨磨合的酸胀,却无法掩盖那潜藏的虚软——这具重铸之躯,终究是淬火初成的刃,锋芒乍现,却经不起半分鲁莽的劈砍。
他无声地调整姿态,双足陷入冰冷薄沙,脚踝处新生的肌腱绷紧如弓弦。
翠绿光晕在掌心明灭,映出岩壁渗水蜿蜒的痕迹,湿线如蛇行,滴落沙地时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嗒”声,在这绝对的静默中却如惊雷。
荒原的窸窣声愈发清晰,似有无数细足在砂石上拖行,夹杂着低沉的、压抑的嘶气。
程野的意志如冰刃般收束,所有心神沉入体内那片勉强稳固的战场。
翠意被精准导引,修补着左腿经络最后一丝酸麻的裂隙,星光则在右臂深处蓄力,每一次搏动都似在无声呐喊。
终于,声音近了,程野的神识看到只是一只猎犬类凶兽而不是那种黑暗力量后,当下便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始观察凶兽。
这只猎犬类凶兽体型远超寻常,暗红色的皮毛如同浸透污血的破毡,多处溃烂流脓,露出底下灰败的筋肉。
它低伏着身躯,四肢异常粗壮,爪尖弯曲如钩,深深抠入地面薄沙,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带起砂砾摩擦的窸窣。
一双浑浊的黄色眼珠死死锁定了凹室深处的人影,喉咙里滚动着压抑的低吼,涎水混合着血沫,沿着尖锐的獠牙滴落,在冰冷的沙地上洇开深色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