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看星星呢？”白渚捋了捋他那飘逸的白胡子，也学着程野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在旁边幻化出一张摇椅，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仰头望着深邃的夜空。
程野被这突然出现的老头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道：“前辈，您下次出来能不能先吱个声？人吓人吓死人，更何况是您这样神出鬼没的。”
“老夫是灵，不是人！”白渚得意地晃着脑袋，“再说了，看星星多好的雅兴，一个人看多没意思，老夫陪你解解闷嘛。”他指着天边又划过的一道流光，“喏，又一颗流星，看这方向，离咱们还挺远。这片天地啊，还在使劲儿往外长呢，像个贪吃的小娃娃。”
程野目光追随着那转瞬即逝的光芒，眉头微蹙：“前辈，您见多识广，这种……扩张，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的世界可不是这样的。大陆扩张，规则变化，星辰移位……这背后是什么力量在推动？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这一切。”
白渚闻言，脸上的嬉笑淡了几分，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操控？或许吧。天地初开，混沌分阴阳，本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演化。你们现在经历的，不过是这场宏大画卷中新翻开的一页罢了。老夫活过的岁月够长，见过星辰生灭，也见过世界崩解又重组。但像这次这般，规则重塑、疆域扩张得如此剧烈，确实……罕见。”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老夫以前的记忆也损失了很多，就像是......嗯，怎么说呢？”白渚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词就没有再说下去。
程野这时回道：“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是吗？”
“对对对。”白渚突然看向程野，“不对，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我自灵气复苏修炼以来，去了很多遗迹，也得到了很多东西，发现大多数遗迹也好，密室也好，很多东西都存在着封印，但是比较可疑的事是，其中并没有很大杀伤性的封印，好像就是在等人解开它。”
“好像我的记忆也是，得到一些提醒应该就能恢复那部分记忆，并没有封锁太死。”
“哎，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白渚只是冲着程野摇摇头，“小子，别想那么多。天地大道，玄奥难测。与其纠结‘为什么’，不如想想‘怎么办’。你现在手握造化珠，又得了很多秘藏，已经是天大的机缘。好好利用它们，提升自己，才是正道。当你的力量足够强，站得足够高时，或许自然就能看清脚下的路了。”
程野沉默着，咀嚼着白渚的话。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白渚说得对，现在想那些确实太过遥远和虚无。遗迹的收获，尤其是造化珠带来的内世界，以及那些记载着古老文明知识的书稿，都是实实在在的宝藏。他需要尽快消化这些，转化为自身的实力。
“前辈说的是。”程野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纷乱思绪压下，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船到桥头自然直。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尽快把那些知识消化掉，还有……”他心念微动，感受着体内与造化珠那紧密的联系，“好好熟悉这造化珠的妙用。”
“这就对了嘛！”白渚一拍大腿，又恢复了那副老顽童的模样，“年轻人就该有股子冲劲儿！行了，老夫不打扰你看星星了，这夜风凉飕飕的，还是回珠子里暖和。”说完，也不等程野反应，身影便如烟雾般消散，只留下空气中一丝微弱的波动。
程野看着白渚消失的地方，无奈地笑了笑。这老管家，真是来去如风。他再次躺回椅子上，仰望着浩瀚星空。流星依旧偶尔划过，带着未知的轨迹，投向正在膨胀的边界。但此刻，他心中的焦虑已平复许多。
力量，才是解开一切谜题的钥匙。他闭上眼睛，不再看那变幻的星空，而是将意识沉入体内，开始梳理今日所得，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