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没有朔方将军敢出城迎战。
身在景朝大军前列的郁离勒住缰绳暂时停下前进的步伐,目光如炬地盯着朔方城墙上防守的敌军。
“传信朔方国君,开城投降!”
倘若能不战而胜最好,要打也行。
反正他人都已经在这儿了,那就绝对没有空手回朝的可能。
朔方众人:“……”
好一群虎狼之师!简直不是人!
骂归骂,但他们还是匆匆派人前往皇宫向国君和朝臣报信去了。
朔方国君闻言当着众臣破口大骂,气得两颗眼珠子都红了。
“混账东西!竟敢威胁寡人!”
“寡人绝不会开城投降,传令下去全军死守峄城战至最后一刻!”
传信官再次叩首行了一礼,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峄城城楼。
他朗声高喊代传君意,“国君有令,朔方不降,死战到底!”
郁离闻言眼神一厉,“那便开战!”
不愧是骨头最硬的朔方君臣,这股不屈劲儿要比漠北强多了!
双方主帅一声令下,两军开战。
单手高举景朝旗帜的将士气势如虹地策马冲在最前方,配合着击鼓声指挥身后的军队上阵杀敌。
马蹄激起尘土,甲胄被溅上血液。
一个个犹如虎狼般凶残的景朝大军嘶喊着攻向峄城大门。
“将士们,踏平峄城,攻下朔方!”
正在攻城掠地的景朝将士翻身跃上城墙开始抢占敌军领地,护着更多将士爬上城墙斩杀朔方大军。
其中便有以江敛为首的攻城小队。
郁离待在城下指挥作战,银色盔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眼的光。
赤色旗帜源源不断地插在峄城上。
景朝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疯狂进攻朔方最后一座城池,将朔方所剩不多的残兵败将打得狼狈不堪。
死战不退的朔方大军再次溃散。
兵临城下的景朝大军攻入峄城直奔早已提前摸清的朔方皇宫。
朔方百姓紧闭门户,躲在家中。
景朝大军只打朔方军队,没有任何攻击当地百姓的意思。
此时身处于朔方皇宫的国君面色惨白地听着传入耳中的两军交战声,那股刀戈碰撞声离他越来越近。
朝臣早就慌不择路地四散而逃了。
但仍有不少忠臣良将守着国君甚至建议国君换副模样逃出城去。
“主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峄城已破,寡人终究还是败了!”朔方国君颓然地坐在王位上,姿态随意地朝身边众人摆了摆手。
“诸位爱卿,快些逃命去吧!”
“寡人是朔方国君,即便是死也该死在故国皇宫而非异国他乡。”
他明白只要有郁离在,自己便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即使侥幸逃过一劫,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与其如此,不如与朔方共存亡。
在场忠臣眼含热泪,沉声道:“臣愿与主上和朔方共存亡!”
朔方国君缓声道:“那便一起吧!”
他们纷纷望向被攻破的皇宫大殿,厮杀声近到离他们不到百米。
峄城已然失守,皇宫正在失守中。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渐渐消失,只剩下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一道银色身影缓缓走入朔方皇宫。
朔方国君缓缓起身轻抬眼眸,直直地对上一双冰冷的桃花眸。
来人身披银甲,周身气势凌人。
郁离淡淡地瞥向撑到最后仍在负隅顽抗且未曾出逃的朔方国君,大手一挥让人拿下在场朔方君臣。
“即日起,朔方国灭,传信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