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祖宅。
坐在主位的男人忽然起身走出议论纷纷的大厅,随意逛着这座祖传宅院,冬日的寒风刮得人脸疼。
他是骆家第49任家主,年少掌家。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虽不会叛国但也没多少道德感,做不到像骆肆然那样以身入局。
他更像祖先骆云峰那般贪恋权势。
先前多是待在京城骆家过节,今年也是因着骆肆然旧事曝光才返回老家,为的是借此机会宣扬骆家。
彼时离开骆家祖坟的郁离拎着那只鹦鹉机械鸟站在路边,等着裴轻寂开车过来接自己返回京城。
鹦鹉机械鸟脑袋微歪,啾啾地叫。
它被制造出来太多年了,而且平时基本不跟人沟通,所以郁离给它装载的语言功能早已严重退化。
郁离戳着鹦鹉的嘴巴,“等我回了京城便给你好好修修。”
鹦鹉机械鸟萌萌眨眼,“啾~”
它展开五彩斑斓的羽翼,扬起小巧玲珑的头颅蹭着制造者。
“啾啾~”好想主人,主人摸摸~
鹦鹉的叫声清脆而婉转,犹如银铃般叮叮当当地引人注意。
听到鸟叫的骆向沂踏出院门,望向不远处正在等车的青年。
青年垂着眼,唇瓣微微张合。
嗓音很轻,骆向沂根本就听不清,却能瞧见对方的半边脸。
细碎的短发下是一张昳丽的脸。
面容似上好的官窑白瓷,远远瞧着像是透着冬日冷调的莹润。
青年微微转身,露出了整张脸。
那张脸精致稠丽,好似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优雅世家公子。
“小麻雀呢?…随叶家丫头下葬了,喜鹊和杜鹃也都战亡了。”
郁离从鹦鹉机械鸟的鸟语中得到了其他三只机械鸟的下落。
四只机械鸟,只余鹦鹉自己了。
不到两分钟,一辆挂着京牌的顶奢豪车停在郁离驻足的路边。
裴轻寂摇下车窗,“老婆,上车。”
郁离闻言拎着鹦鹉机械鸟上了车,脸上没有丝毫对骆家的留恋。
骆向沂表情晦涩,眸光明明灭灭。
以青年的长相和气度来看,像极了那种傲慢轻狂的张扬美人。
看来这人就是裴轻寂的未婚夫了。
让他想想,骆家收到的请柬上似乎写着另一位新郎的名字。
——郁离,恒泰公司老总的独子。
他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郁离,这个名字倒是异样的耳熟。”
骆肆然的岛国名字便是丰臣郁离!
那只常年守在骆家祖坟的鹦鹉机械鸟就是骆肆然的临终作品。
但它如今却被现代的郁离带走了。
最反常的是那只鹦鹉机械鸟既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剧烈反抗,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极其乖顺。
“郁离…你会是骆肆然吗?”
骆向沂手指微颤,两条腿犹如扎在地里的树根般难以挪动。
“难怪裴轻寂突然对骆家许以重利又带着未婚夫跑来梧城祭祖,看来下月的婚礼我该去露个面了。”
倘若猜错了,那就当作是误会。
倘若猜对了,那郁离就是活祖宗,所有骆家人都该喊他祖先。
***
两天后,京城。
傍晚回到家中的郁离洗了个澡搂着黏黏糊糊的男友睡了一觉。
提前醒来的裴轻寂搂着郁离的腰,美滋滋地盯着对方,眼底渐渐生出无限柔情像是要滴出水似的。
老婆好乖好美~好喜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