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地说道：“那是两年多以前的事儿了。”
“我那日原是奉皇命前去寻太子，却在东宫里瞧见宫女追着五皇子喂药，那名宫女说这是风寒药，可护在五皇子身边的嬷嬷却说那是疯药。”
“尚未多听几句我便被太子喊去，我心中存疑就询问了几句，太子只说是幼弟性情顽劣不爱服药。”
“我那时想着太子怎会信口雌黄，且素来听闻太子极为溺爱五皇子，兼之先帝急召就匆匆走了。”
他低头叹了一声，“没过多久，我就听说五皇子身边的周嬷嬷染上疯病，被太子赐下毒酒处置了。”
“再后来，五皇子就疯了。”
“染上疯病的五皇子就此被先帝关在未央宫中养病，身边只余宫女如意，直至两年前先帝驾崩才走出来，从四位皇兄手里抢下皇位。”
“我也是在五皇子弑兄夺位后才把所有事情连在一起看清楚。”
“正因如此，我才会举族之力襄助当今陛下真正掌握政权，出力改变雍朝内忧外患的局面。”
谢临怀听得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底压抑着难掩的怒气，手指紧握成拳，眸若寒冰地看着谢允礼。
“既知此事，何不尽早阻止！”
谢允礼捏着茶杯的手指骤然收紧，儒雅的气质也随之消散。
“……是为兄察觉的太晚了。”
“戾太子装得太好，又有几人会去质疑胸怀宽广、文雅仁德的储君，只会以为是五皇子难以教化。”
他当时不就是被蒙混过去了吗！
谁会知道戾太子胆大包天到在宫里给同父异母的庶弟灌下疯药，甚至处死庶弟身边的忠心老仆。
谢临怀眼眸森然，怒气急速翻涌，手指被捏的叭叭作响。
“戾太子，真是好手段呐！”
他几乎可以想象求救无门却被戾太子灌下疯药只能沦为疯子的小皇帝当时是有多么的绝望无助。
换作是他，怕是根本无法忍受。
小皇帝是天潢贵胄，是先帝幼子，怎么可以被人如此对待！
“我一定要把戾太子揪出来，亲自送到陛
谢允礼温声道：“有需要就开口。”
他也想尽早揪出躲在暗处苟且偷生甚至意图夺回皇位的戾太子，让皇位上的陛下再无后顾之忧。
「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当今陛下受到戾太子如此奇耻大辱又怎能不让忠臣愤怒！
他们本该拥有一个正常的帝王，却因戾太子之过而使帝王染上污点，甚至成为后人攻讦的把柄。
他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戾太子！
谢临怀和谢允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切入正题，开始盘算着挖出戾太子。
“戾太子能藏到现在还未被发现，要么是易容藏在民间，暗中积蓄力量，要么是旧部势力未灭，助他留在京都，甚至还能送白涧入宫。”
“不管是哪种可能，挨个儿查！”
“这两年内所有可疑身份的人都要仔细盘查，戾太子旧部也要再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被郁离点名的七位大人目前也聚堆商讨着搜查戾太子之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容有失的认真。
“皇宫内廷定有戾太子旧部，不然白涧不可能混入宫宴。”
“这事儿就交给我内廷司来查。”
“我让禁军配合内廷司行动，大理寺和京兆府去查可疑的人。”
“我让千机营士兵协助你们搜查。”
“我们都察院去查戾太子的旧部，刑部去查戾太子假死案件。”
“行，动作麻利点，我可不想跟你们这些大老粗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