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转向殿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即刻起,命三十余名内门弟子分为十路,携带着陈剑平的画像与信物,奔赴四海八荒。无论师弟是生是死,务必将其寻回。若寻到,即刻以最高礼遇迎回宗门;若……若寻不到,便将此物葬入宗门祖坟,让他魂归故里。”
殿内众长老闻言,无不面露唏嘘。一位白发长老上前一步,拱手道:“宗主英明,当年陈剑师弟剑法卓绝,若不是遭人陷害,如今定是我宗顶梁柱。”
柳青微微颔首,沉声道:“去吧,莫要让为师失望。”
“是!”三十余名内门弟子齐声应诺,声震大殿。他们转身离去,玄青色的身影如雁阵般掠出山门,消失在云海深处。柳青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指尖微微颤抖,心中默念:“陈剑师弟,等着我们,宗门接你回家了。”
内门弟子垂首站在堂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弟子在拳剑镖局的密档里发现,咱们宗门常年合作的镖师,竟有七成是云南轩的暗线。
柳青手中的青瓷茶杯坠地,茶水混着碎裂的瓷片溅湿了皂靴。她踉跄后退半步,脊背撞在冰冷的楠木柱上,望着墙上悬挂的北境舆图,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青元坊市的珍药铺,杂货铺,流云坊市的杂货铺,两大住宅楼盘,北境三城的医馆,杂货铺,粮草行……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产业,此刻在他脑中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从繁华的中原腹地到风雪弥漫的北疆边陲,横跨三千里疆域,竟处处都有这云南轩的影子。
那拳剑镖局……柳青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镖局总镖头三年前就已更换,弟子的声音更低了,现任镖头陈勇,正是陈剑的父亲。
柳青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去年宗门围剿黑风寨时,拳剑镖局曾延误了粮草押运;三月前青元坊市的药材涨价,正是云南轩的珍药铺率先提价……无数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如毒蛇般钻进脑海,让她遍体生寒。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惨白,映着柳青煞白的面容。她望着舆图上用朱砂标出的青元宗山门,只觉这座传承了五百年的宗门,此刻正站在一张无形巨网的正中央。
传我命令,柳青的声音带着颤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立刻停止对云南轩的一切调查,所有在外弟子即刻召回。她深吸一口气,补充道,告诉护山大阵的值守弟子,从今夜起,启动最高戒备。
她没有想到,陈剑竟然是成了一个巨大的商界巨头,难道是还会在乎青元宗这个弟子名份吗?似乎是有点刻意针对青元宗的意思呀,难道是他的心中有怨气,故意针对青元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