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流裹挟着他们在管道中翻滚。苏羽的背部重重撞上一处弯道，疼痛让他瞬间清醒。数据胶囊在黑暗中持续发光，映出秦岚紧抿的嘴唇和警惕的眼神。
管道外传来沉闷的爆破声。整段金属管道剧烈震动，锈屑如雨落下。
“他们等不及了。”秦岚低语，手指轻触管壁感受着震动频率，“凯队长选择了强行突破。”
苏羽从防水袋中取出几个废弃组件。他的手指在昏暗中快速动作，拆解重组着电路板和数据接口。信息脉冲枪的雏形在他手中逐渐成型——一个由废弃扫描仪改造的发射器，连接着临时能源模块。
“需要多久？”秦岚问道，目光始终锁定在来时的方向。
“三分钟。”苏羽的声音平静，尽管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这不是他熟悉的领域。信息构建、数据流动——那些才是他擅长的。而现在，他必须用物理方式保护这些知识。
第二声爆破更近了。管道一侧突然凸起，金属撕裂的尖啸刺破黑暗。
“没时间了。”秦岚猛地拉着他向前冲去。
他们从一处检修口跃出，落入一个废弃的过滤车间。锈蚀的机械沉默地伫立着，如同某种工业文明的化石。
车间另一端的门被整个炸开。四名FAtU特工呈战术队形突入，防爆盾上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他们。
苏羽抬起刚刚完成的信息脉冲枪。枪身还裸露着线路，能源模块发出不稳定的嗡鸣。
“放下武器！”凯队长的声音从特工身后传来。
苏羽扣动了扳机。
没有火光，没有弹头。只有一道扭曲的波纹从枪口扩散而出，如同在空气中投下石子的水面。波纹所及之处，特工头盔上的电子设备瞬间失灵，探照灯闪烁不定。车间顶部的几个老旧监控摄像头爆出一串火花。
秦岚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她侧身避开第一发麻醉弹，手腕翻转间已经夺下一名特工的配枪。枪托重重击在对方颈侧，动作干净利落。
苏羽再次扣动脉冲枪的扳机。这次他调整了频率，瞄准了特工们通讯设备的共同频段。无形的信息脉冲在空气中传播，一名特工突然停下动作，困惑地看着自己失灵的武器瞄准系统。
“他在干扰我们的电子设备！”一名特工喊道。
凯队长推开挡在前方的队员，亲自举枪瞄准。他的武器是纯机械结构，不受脉冲影响。
苏羽感到一阵寒意。他快速后退，同时继续发射脉冲波。车间内残余的电子设备一个接一个地失灵，爆出的火花如同短暂的烟火。
秦岚与两名特工近身缠斗。她的动作如同流水，总是能在最后一刻避开擒拿。但特工人数占优，包围圈正在缩小。
苏羽的目光扫过车间。他的脉冲枪能源即将耗尽，而凯队长的机械瞄准镜已经锁定了他。
在千钧一发之际，苏羽改变了脉冲频率。他不再干扰电子设备，而是将目标对准了车间深处那些废弃的信息储存罐。
储存罐表面突然亮起无数闪烁的光点。几十个早已废弃的全息投影仪同时激活，投射出扭曲的影像片段——过去的监控记录、训练模拟、甚至一些私人留言。整个车间瞬间充满了闪烁的幻影。
特工们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疑。这些突然出现的幻影干扰了他们的判断。
苏羽利用这个机会冲向秦岚。脉冲枪最后一次发射，这次他瞄准了地面的积水。
水能传导信息脉冲。微弱的电流通过积水传递，特工们的战术靴虽然绝缘，但脉冲通过水面产生的干扰足以让他们失去平衡。
秦岚抓住这个机会，一个扫腿放倒了最近的特工。她夺下对方的武器，连续射击打灭了车间仅存的几盏应急灯。
黑暗降临，只有数据胶囊和苏羽脉冲枪上微弱的指示灯提供着有限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