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诞生于混沌，看似繁华，生灵亿万，但终有寂灭的一天。或是被混沌同化，或是被强者一击打碎，又或是……本源耗尽，自行凋零。”
“我们这些生灵，就像是泡影中的尘埃，泡影破了，便只能随波逐流，在无尽的混沌中挣扎求生，直到被另一场风暴吞噬。”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与悲哀，让大殿内的气氛都为之沉重。
“但永恒真界不同。”
成虚子眼中陡然迸发出炙热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那是真正由无上大能开辟，拥有完整大道循环，能够自行演化，生生不息的终极之地！它不惧混沌侵蚀，不畏纪元更迭，是真正的‘不朽’！它是一切流浪者的最终归宿，是传说中的……应许之地！”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陈长生听着这些他所不知道的内容，内心也是一片翻腾。
这才是真实的洪荒历史吗？传说终究是传说。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下一秒，他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股苦涩、死寂，还夹杂着一丝混沌尘埃味道的液体滑入喉咙，让他感觉像是吞下了一口放了几万年的药渣。
“噗——”
他差点没忍住一口喷出来，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只是那张俊脸皱得跟包子似的。
这一幕，看得成虚子老脸一红。他知道这混沌灵茶味道不佳，但这已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待客之物了。
“咳，道友见笑……”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彻底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陈长生一脸嫌弃地将茶杯推到一边，像是不想再碰第二次，然后随手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下。
下一刻，一枚通体流淌着不朽金光，道韵氤氲几乎化为实质的李子，出现在他手中。
这果子出现的瞬间，整个大殿内那股万古不变的萧索与死寂，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太阳！浓郁到极致的生机与造化气息扑面而来，让一旁侍立的修士们只是闻上一口，便觉卡了多年的瓶颈都有了松动的迹象！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死寂。
陈长生像是吃寻常野果一般，毫不珍惜地咬了一大口，汁水晶莹，齿颊留香，这才将口中那股让他不爽的苦涩味给压了下去。
这一幕，让成虚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枚果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元神都在疯狂轰鸣！
黄中李！
混沌十大先天灵根之一的黄中李！传说一个纪元才结九枚果实，每一枚都蕴含着一丝大地本源大道！
这种只存在于最古老传闻中的无上神物，别说吃了，他连见都没见过！
可眼前这位……
就因为嫌弃自己用来待客的灵茶太难喝，就……就拿出来当零嘴吃了？！
成虚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杯苦涩的茶水，再看看陈长生手中那光芒万丈的黄中李，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这个活了无数纪元的合道境强者，才是个彻头彻尾，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这位爷，到底什么来头？富有得简直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