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前辈的手段么？
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方世界的核心据为己有，还将天道法则都给重写了。
这已经不是“强”能形容的了。
他忽然觉得，给这样的存在当个看门的，似乎……也不亏？
何止不亏，简直是赚翻了！
通天教主心里那点属于天道圣人的最后矜持，在亲眼目睹陈长生翻掌之间改天换地、重塑一界法则后，早就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想他三清之一，截教之主，在洪荒跟兄长们斗气，跟道祖掰手腕，争的是什么？
不过是棋盘上的方寸之地，天道下的一缕气运。
再看看前辈这手笔！
这才是真正的大逍遥，大自在！
他那两个兄长，此刻怕是还在紫霄宫里，为了天帝宝座那点破事，跟西方那俩光头扯皮吧？
格局，终究是小了！
通天教主心中感慨万千，再看向陈长生时，那眼神已经不只是敬畏，更带着一股追随大道者的狂热。
陈长生轻飘飘落在小青身边，后者极有默契地递上一颗刚刚在神殿废墟上，因生机复苏而新结出的灵果。
那自然娴熟的姿态，仿佛两人不是刚掀翻了一方世界，而只是在自家后院散步归来。
陈长生咬了一口果子，汁水晶莹，清甜爽口。他看了一眼兀自震撼的通天，又指了指地上已经彻底吓傻，抖成一团烂泥的教皇拉斐尔，摸着下巴，一脸认真地犯愁：
“这个……怎么处理？”
通天教主嘴角微微抽搐。
前辈，您老人家一脚踩碎人家神像，一念夺走一界权柄，现在反倒问这么个小虾米怎么处理？
是杀是剐，不就您一句话的事？
“要不，”陈长生煞有介事地提议道，“把他炼成个雕像，就保持这个跪着的姿势，摆在新神山的山门口，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知错能改’像。既能警示后人，也算废物利用。”
通天教主眼皮狂跳。
前辈，您管这叫“知错能改”？
这分明是挫骨扬灰，元神禁锢万万年，永世不得超生啊！
这也太……太有想法了！
“老爷，”一旁的小青眨了眨眼，认真思考了一下，补充道，“此界生机复苏，正缺些高阶养料。不如将他化作本源，融入大地，或许能催生出几条不错的灵脉，也能省些力气。”
地上的拉斐尔听得魂飞魄散。
一个要把他做成雕像，一个要把他当成肥料！
这两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狠？！
这位曾经高高在上，主宰亿万生灵生死的混元金仙，在极度的恐惧下，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竟是被活活吓尿了。
“……”通天教主默默地侧过脸，非礼勿视。
堂堂混元金仙，落得如此下场，当真……闻者伤心，见者辣眼。
陈长生嫌弃地捏了捏鼻子，不耐烦地摆手道：“算了算了，太脏了，别污了我的山。”
他话锋一转，那双懒散的眼睛里，终于透出一丝让通天都心头发寒的冷光。
“还是带上吧。”
陈长生一脚将拉斐尔从地上踢了起来，像拎着一只死狗。
“毕竟，人家刚刚那么‘热情’地斩断了我的神念，连声招呼都不打。”陈长生笑了笑，那笑容在拉斐尔看来，比混沌魔神还要恐怖。
“咱们作为礼仪之邦，总得登门拜访，好好跟他那个‘主子’，聊一聊什么叫待客之道。”
他看向通天教主，慢悠悠地说道。
“通天，剑磨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