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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名敌方上忍被猿飞烈斗强势斩杀,这场突如其来、血腥残酷的边境遭遇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焦糊味以及雷遁过后特有的臭氧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原本还算规整的哨所,此刻已是一片狼藉,断壁残垣,焦土坑洞,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激烈。
清点伤亡的结果,令人心头沉重。驻防哨所的木叶忍者,四人牺牲,两人肢体残废,恐怕再也无法作为忍者战斗,两人重伤昏迷,生死未卜,还有两人受了轻伤。原本的防御力量,此刻只剩下伤痕累累的上野队长和另外一名中忍还勉强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但也已是强弩之末,查克拉和体力都濒临枯竭。
而我们第三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鸣人和佐助浑身浴血,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鸣人主要是外伤和查克拉消耗过度导致的虚脱,此刻瘫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眼神中还残留着暴走后的猩红和不甘。佐助除了外伤,肩胛骨似乎有些骨裂,写轮眼过度使用带来的精神疲惫让他脸色苍白如纸,靠在残破的墙根下,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不知道是在忍受痛苦还是在反思刚才的无力。
我也不好受。外表看起来可能比他们两个稍好一些,得益于【金刚不坏体】的强悍防御,身上大多是一些擦伤、灼伤和轻微的割裂伤,看起来吓人,但并未伤筋动骨。真正的麻烦在体内,内腑被那名上忍的掌力震伤,气血淤滞,稍微运转内力就感到阵阵刺痛,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不过,【先天混元一气功】的恢复能力确实逆天,加上我刚才吞服的活血化瘀丹正在化开药力,我能感觉到受损的经络正在被温和地修复滋养。粗略估计,安心调息一晚,大概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不会影响根本。
战后的善后工作,自然由前来支援的其他木叶忍者接手。他们沉默而高效地收殓牺牲者的遗体,为伤员进行更细致的检查和初步包扎,清理战场,搜寻可能存在的线索和敌人遗留的物品。
我们这些残兵,带着沉重的心情和战友冰冷的尸首,跟随着“叶影”小队,踏上了返回主营地的路。脚步蹒跚,气氛凝重,来时或许还带着一丝执行边境任务的紧张与新奇,归去时,却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失去同伴的悲恸。
回到营地,早已接到消息的医疗班立刻行动起来,将重伤员迅速送入手术室,轻伤员则安排到临时病房进行救治。我和鸣人、佐助因为同属一组,伤势相对有共性(主要是查克拉消耗过度和内外伤),被安排在了同一间病房。
刚刚安顿下来不久,病房的门就被猛地推开,海野伊鲁卡老师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显然是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的,额头上还带着汗珠。当他看到我们三个躺在病床上,浑身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尤其是鸣人那几乎被包成木乃伊的样子时,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着,平时能言善道的他,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走到我们床边,挨个仔细看了看我们的情况,颤抖着手,想摸摸鸣人的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最终只是紧紧攥住了床单。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沙哑而低沉,只说了句:“好好养伤……我去给你们弄些营养品来。” 说完,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病房,似乎生怕慢一步,那强忍的泪水就会决堤。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寂静。我们三个并排躺着,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白色的天花板,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只剩下彼此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营地日常操练的声音。
我不知道鸣人和佐助此刻在想什么。鸣人是否在懊恼自己的无力,还是在后怕那失控的愤怒?佐助是否在痛恨自己的弱小,那双写轮眼是否让他看到了更遥远的复仇之路上的荆棘?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复杂,映照着天花板的苍白,也映照着内心难以平息的波澜。
而我则是在真切地、毫无缓冲地感受着这个忍者世界的疯狂与血腥。前世作为一个平凡的社畜,最大的烦恼不过是KpI和房贷,死亡是新闻里遥远的词汇。而在这里,死亡是如此贴近,如此随意,如此赤裸裸。回顾着刚才的战斗过程,那凌厉的杀招,飞溅的鲜血,同伴倒下的身影,以及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一丝冰冷的后怕,如同毒蛇般悄然缠上脊椎,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真的交待在那里了。引以为傲的系统和技能,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丰富的战斗经验面前,依旧显得如此单薄。最近因为生活步入“正轨”,在学校里当老六整蛊同学,享受着平淡的小日子,确实在修炼上有些懈怠了,总觉得时间还多,可以慢慢来。
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这个世界的危险,从来不会等你准备好才降临。
等伤养好之后,必须抓紧一切时间修炼了。我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变强,必须变得更强!不是为了扬名立万,仅仅是为了……能够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有尊严、有把握地活下去。
望着天花板,我无声地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