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此渊源。”许清安颔首,“牲畜之祭,或许并非其愿。三日之后,待那蟒蛇前来,我等自会观瞧,若需相助,必不推辞。”
此言一出,坳云公及众村民大喜过望,又要叩谢,被许清安以气机轻轻托住。
既决定暂留,许清安便让刘纯取出随身药箱。
少年郎心领神会,对坳云公道:“老爷爷,晚辈随家师略通岐黄之术,村中若有身体不适者,可唤来一见,或能略尽绵薄之力。”
山村偏远,缺医少药,村民小病靠熬,大病听天由命。
闻听此言,自是求之不得。
当下便有几位村民搀扶着家中病患前来。多是积年的劳损、风寒湿痹、或是营养不良之症。
刘纯虽年少,却已得许清安真传,又身负感气境初期的灵力,望闻问切,细致入微。
他不以灵力炫技,只以精湛医术诊断,辅以随身携带的普通药材,或施以金针。
手法娴熟,态度温和,解释病情深入浅出。
一老妪常年咳嗽,气息羸弱,刘纯诊为沉寒伤肺,为其施针定喘,又写下药方,嘱其家人按方采药煎熬。
针落不久,老妪便觉胸中憋闷大减,呼吸顺畅了许多,激动得老泪纵横。
一壮年猎户腿骨旧伤逢阴雨便剧痛难忍,刘纯以独特手法推拿按摩,暗运一丝温和灵力疏通其淤阻气血。
片刻之后,猎户已是满面惊喜,活动腿脚,连呼“松快多了!小神医真是神了!”
“小神医”之名,迅速在小小的坳云村传开。
村民们看向刘纯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惊叹,连带着对那位深不可测、气度如仙的师尊,更是敬若神明。
白鹤在院中颇受村童远远围观,它也不恼,偶尔优雅踱步,或梳理光洁翎羽,神态傲然。
仿佛在巡视自己的新领地,唯有目光扫向村后山林时,会闪过一丝灵动的挑战意味。
三日时光,便在刘纯的义诊与村民的期盼中倏忽而过。
祭坛前,三牲已备,村民聚集,气氛庄重而忐忑。
午时刚过,日头偏西。
忽地,后山方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初时细微,继而变得清晰,是沉重的鳞片摩擦地面、压倒灌木的声响。
一股淡淡的腥风随之而来,却不令人厌恶,反带着一丝草木清气。
村民们顿时纷纷望向声音来处。
只见山林阴影晃动,一个硕大的蟒首缓缓探出。
果真如坳云公所言,头如麦斗,鳞甲青黑,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一双竖瞳并非冰冷凶戾,反而透着一种历经岁月的沧桑与……一丝明显的焦躁不安。
它庞大的身躯蜿蜒而出,竟有十数丈长,行动间地皮微颤。
它望向祭坛前的三牲,又看向紧张的人群,眼中竟似流露出几分无奈与烦躁,发出低沉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