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里蓝眸也下意识地瞟着德西。
我爸爸要是知道了这事，会……
两个儿子，爸爸应该都喜欢的。
司里能感受到那种血缘亲情的厚爱。
可是，如果他和司马春，喜欢的是同一个姑娘。
可司马春比起他这个长子来。
经历苦难。一无所有。
那爸爸，会插手吗？……
*
早饭是德西带他去吃的，也是在胡同附近的早餐店。
这片要拆迁。那早餐店就拿白石灰写着个大大的字。
德西解释说。司马春是夜猫子，一般工作到凌晨，上午睡懒觉。
平常德西去学校食堂用餐。
周末，他一个人便不在家做早餐，常去店里吃，也拎些汤水回来喂。
毕可除了靠输营养液维持基本生命，德西偶尔也会让她尝尝别的。
每次吃完，再给她扶起来漱口擦牙。
他买了柔软的硅胶牙刷。
还会给毕可喂牛奶、抱来抱去晒太阳、活动筋骨。怕她缺钙。
在德西心里。媳妇只是病了。但她一直好好活着呢。
今天司里陪他一起吃早饭，当然好。
早餐的样式跟昨天的差不多。司里轻车熟路地要了豆腐脑。
这家店有水煎包，韭菜盒子，种类更多。
跟爸爸吃饭，司里也吃得香。
他便聊起昨天找房子的经历。
这下德西给建议了，他住了有些年，了解情况。
孩子啊，你就别找这种平房了。如今市中心大部分都在拆迁、搞旧城改造。
房子破旧、缺设施，住着不舒服。
当你租下来自己改建好，后面政府决定搞拆迁，房东就要收房子了。
我那里，过两年可能也要拆。
司里还是听劝的。
德西又说。城市里现在有一些新房，跟当年他离开西德时，艾徳勒克建筑公司建的楼房布局是一样的，还有更高的摩天大楼。
面积大，卫生间、厨房都方便，视野开阔采光好。更舒适。
“司里，我知道你喜欢家里、艾兰德城堡。
如果你喜欢有天、有地、有院子、绿植花草的，那就得买有私人地皮和产权的，比如可以自行建设的四合院。”
德西之所以了解这方面的事。
因为李玉园。
当年回城后，李玉园以优秀成绩考上大学，后来在教育部任职。
她嫁的丈夫，是住房建设部的。所以她了解很多房地产政策。
这对夫妻，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李玉园非常感谢当年德西让她有机会继续读书。
毕可出事后，李玉园一直在帮助德西和毕可。
那些年结束后，李玉园爸爸被平了反、她先回了静城。
政策越来越明朗时，她就介绍德西来静城教语言。后来，又介绍他去这家私立大学任教。
她会过来看望毕可，跟德西聊天时，会说起这些。
*
司里明白了。
“爸爸，那你想搬家吗？”
看着司里真挚又关切的眼神。德西不会拒绝来自儿子的好意。
既然儿子已经找来了。家族财力雄厚。带小可爱住得更舒适，他不反对。
德西便点点头。
“如果有合适的房子，我也可以搬。”
司里心里有数了。
他又想起了春。
“爸爸，我提过，想问问春，他想不想去深造音乐，比如去维也纳、奥地利。”
“您知道，我可以帮助他。”
司里的想法，是把弟弟尽快送走。
自己接管爸爸。给毕阿姨治疗。
德西想起了司马春倔强的性子。
想起了那夜次子心情的落寞，深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司里。再给他些时间吧。”